“娇娇说得对，我们先开除她，把她的档案调到乡下去，然后再找人查。”
言晗答应了。
大家很快达成了共识，全家人知道之后也没有反对，就连唐双都觉得陈小英是咎由自取。
大家吃了一顿热乎乎的羊肉锅。
吃晚饭之后，沈君山找到顾柔，把顾亮写的心给了她。
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顾柔看了信之后，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嚎嚎大哭了一场。
她一直哭到晚上十一二点，估计是哭累了才睡着。
第二天，顾柔好早就在客厅里面坐着，见到他们夫妻两个下来。
顾柔顶着两个核桃一样又肿又红的眼睛，看起来还有点搞笑。
韩娇娇说道：“你晚上是哭累了睡着了，还是被安抚睡着地？”
顾柔不说话，像个跟屁虫一样走到她的身边。
韩娇娇坐下来吃饭她也跟着坐下，韩娇娇去拿东西，她也屁颠颠地跟在她的身后。
沈君山奇怪地说道：“你总跟在她的身后干什么？”
“我、我哥说让我跟着娇娇。”
沈君山把碗筷朝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脆响。
顾柔吓了一跳，马上往韩娇娇的身后躲。
她虽然跟韩娇娇不对付，以前她还差点做了那种事情。
但是比起沈君山，她更愿意亲近韩娇娇。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哥让我听娇娇的话，跟着她过。”
沈君山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不耐烦地说道：“为什么要你跟着娇娇过？你又是没有家人了吗？”
顾晨和顾有信还没死呢！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娇娇来管吧！
沈君山心里很不舒服，脸色也不好。
顾柔吓得眼泪哗哗往外掉。
“我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就说了嘛！你不相信就看信！”
顾柔把信件拿出来，韩娇娇和沈君山没有偷看别人信件的癖好，昨天就没看。
今天顾柔主动把信拿出来，他们就不客气了。
韩娇娇读了一遍，心里有点奇怪：“我怎么看着像交代后事一样。”
“是有点……”
沈君山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
牛溪先接了电话：“娇娇，找君山的，是赵先生。”
韩娇娇隐约觉得不妙……
沈君山接了电话之后，神色凝重。
他挂了电话，看向顾柔说道：“你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去一下看守所。”
“去看守所干嘛？是不是我哥……”
顾柔似乎也意识到了。
昨天晚上收到信件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哥哥骨子里是个傲气的人。
他如果不是那么傲，也不会容不下沈君山了。
哥哥知道自己不是顾家的孩子，所有的信念都被摧毁的时候……
顾柔已经想到结果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一边哭一边冲到门口换鞋子。
韩娇娇觉得她好憨好憨，但是自己也笑不出来。
她赶忙跟上去说道：“君山，顾亮怎么了？”
“撞墙去了。”
“撞墙？”
韩娇娇心头一惊：“顾亮这么有气节吗？”
沈君山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会不会用词！”
韩娇娇捂着脑门，心想自己也没说错呀。
可不是人人都有自杀的勇气。
顾亮最后走的时候，还有点汉子的味道。
沈君山摇摇头：“先去看看吧，顾有信那边先别说，我们把尸体认回来，哎……还要办葬礼。”
韩娇娇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为顾亮办葬礼。
叶长芬离开了，顾有信现在身体又那个样子，这件事情暂时不可能告诉他。
顾柔年纪小不中用，也指望不上。
最后这个担子就落到了顾晨的身上。
沈君山肯定不能让顾晨一个人承担这种事，到最后，还是要他们一起来承担。
韩娇娇无语又无奈。
赶到的时候，赵天佑正在门口抽烟。
他带他们到了尸体跟前，给了一封信沈君山：“他写了留给你爸的，你找个合适的时候给他吧。”
“凭什么我给？”
“顾有信是你爸爸，难道让我去给啊？”
赵天佑才不想蹚浑水，把信塞给了沈君山。
沈君山皱皱眉，撩开白布，顾柔哇地一下大哭起来，趴到他的身边大哭。
赵天佑把沈君山拉到门口说道：“顾亮死了，他后面的线索也断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从顾亮家里找找线索。”
沈君山也点了一根烟。
最近事情太多，他心里太烦躁了，只能抽根烟舒缓一下。
韩娇娇看着顾亮的尸体，心里也不舒服。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不是顾有信的儿子，应该就不会自寻短见了，哪怕吃几年牢饭出来，他过得也不会比一般人差。”
毕竟人脉和路子还有，再加上顾柔不可能不管他。
顾亮的底子还是比一般人厚实得多。
顾柔擦擦眼泪：“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小柔！”
韩娇娇听着肚子也不方便，顾柔像个兔子一样窜出了门。
韩娇娇埋怨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站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也不拦着点！”
“她已经十八了，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发泄一下也好。”
沈君山掐灭了烟，走进去看了眼顾亮，轻轻摇头，给他把白布盖上。
沈君山说道：“通知一下家里人，准备给顾亮办丧。”
————
陈小英的东西被保卫科的人收拾好，全部打包放在了后勤处。
她做的事情昨天就在医院里流传开了。
建院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
她们看见陈小英，就像看见瘟神一样，都躲得远远的。
人事处和部门直系领导没有办法，才勉强走近她说几句话。
护士长指着她的衣服说道：“你的这身护士服脱下来吧，这也是当初进医院的时候分配给你的，既然走了，当然要还给公家。”
人事检查了一下衣服，没找到破洞，脸上似乎还挺失望。
嘴上阴阳怪气地说道：“才来几个月呀，就穿地这么旧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呢！按照道理，你这样的衣服是要赔钱的，这次就算了吧，谁叫我心肠好呢。”
陈小英里面穿着单薄的毛衣，她一点也不冷，反而还挺燥的。
燥地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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