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晗示意大家出去。
顾晨都出来了，唯独杜灵站在顾有信的床头，就直勾勾地看着他也没说话。
沈君山想让她出来，韩娇娇拉着他走出来。
“别打扰他们了，让他们两个静一静吧。”
“顾有信是活该。”
沈君山心里一直憋着火，所以说话很不留情。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顾有信自作自受。
沈君山嘲讽道：“如果他自己能摆正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么多人因为他和叶长芬受苦，叶长芬是主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晨在旁边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是他儿子，发生这样荒谬无语的事情，他的老脸也没地方放。
心里更是满满自责。
韩娇娇挽着他的胳膊，其实心里也不舒服。
把叶长芬斗倒了，也没有喜悦的感觉。
她说道：“活该是活该，但也可怜啊，杜阿姨对他应该还是有情的，否则在国外那么多年，早就跟别的男性在一起了，若若说她这些年都没交过男朋友呢。”
沈君山深深地叹了口气。
韩娇娇看出他很不开心。
她靠在沈君山怀里笑道：“君山，如果有一天你也像你爸那样，脑子不清楚，着了别人的道，那我改嫁还是一直单着？”
“说什么呢！”
沈君山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就说如果！”
“没有如果。”
沈君山握住她的手，拦着她的腰，下巴贴在韩娇娇的脸上，刺刺的胡渣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韩娇娇咯咯傻笑：“你的胡子长得真快。”
“好像是，回家吧，刮胡子。”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韩娇娇，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
他们两个手牵着手，背靠着胸，笑盈盈地往电梯走去。
言晗看着他们俩就乐：“老顾，你看他们处得多好呀。”
顾晨也看了一眼，努着嘴：“哼，瞧君山那个小眼神，啧啧啧，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呀？”
“喜欢！我乐意他两好，诶，三胞胎以后咱们怎么带呀，聊一下呗……”
顾晨拉着言晗分配带孩子的时间和人选，把徐一马家也算进来了。
韩娇娇不知道就在这会儿，长辈们已经把带孩子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回到家里好好地泡了一个澡。
出来的时候，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
沈君山去别的浴室洗了澡，换上了暗红色的秋衣靠在床上。
见她出来了，沈君山放下手里的书坐起来：“洗了好久，我都怕你在里面缺氧。”
“今天太晦气了，我多泡了会儿澡，今晚杜阿姨应该会留在医院吧？”
沈君山点点头。
顾若刚才接到电话，杜灵让准备点东西，明早送到医院。
全是杜灵的洗漱用品，看来是打算在那边长驻了。
沈君山不想理顾有信，但是不能不管杜灵。
他说道：“明天我还是去陪她到民政局去一趟。”
“应该去的，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你应该去见证。”
“我只是觉得我妈肯定会去，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韩娇娇笑了笑，不管沈君山怎么想的，他去就行。
她喝了牛奶，爬到被子里面。
沈君山主动贴上来，大手轻贴在她的肚皮上，感觉到里面在跳动。
沈君山惊喜地瞧着她：“又动了！”
“今天晚上倒是一直乖乖的，没在外人面前给我罪受，挺给我争气。”
“他们三个敢不争气，就打断他们的腿。”
韩娇娇气笑了：“自己的孩子也能打断腿？你下得了手啊？”
“不争气倒也不会下手，但是黑心肠就不行，那非要打断才长记性。”
“行，打断，我俩一起打！”
韩娇娇嘿嘿笑道：“我们俩再一起撺掇打孩子，爸妈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没事，以后搬出去住，打的时候也不让爸妈知道。”
两人在被子里面偷着乐。
夜深人静。
大街小巷都静悄悄的。
看守所外面连一盏灯都没有，黑得可怕。
陈小英跟着一个人走进去，对方打着手电筒，嘴里还在打哈欠。
“这么晚还让你过来送东西，真是辛苦了啊。”
值班的人心里满腔抱怨，可是他知道顾亮的背景，所以不敢怠慢。
哪怕半夜被人吵醒，还是陪着一张笑脸乐呵呵地说话。
陈小英提着毛毯跟在后面。
她小声说道：“没办法，今晚不是下雨了吗，怕这里太冷了，才让我送一床毛毯过来。他还好吧？”
“好，我们单独房间，还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们领导还说搬台电视给他打发时间，他过得可好了！”
值班人员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想哭。
他们提了好几次弄个电视机，值班的时候也好有个消磨。
否则漫漫长夜的，除了睡觉，就是看犯事儿抓进来的人，多难受啊。
但是领导从来没同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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