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凡走出了酒楼，独自走在大街之上，如同孤魂一般，朝着母亲的方向走去。
数日后，他终于来到了那个瀑布前，只是整个人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一点君子文雅的妆容。
他手中饮一壶酒，面容红扑，眼神迷离，醉意十足，但他这种境界之人又岂会真醉。
他不愿相信白林说的一切，而他更不愿相信的便是这瀑布后面的人发了疯。
但一切皆是现实，并非虚妄，他不得不去面对。
他一甩手中的酒壶，酒壶落入了清河之中，吞吐了几个泡泡后便沉入了河底。
而他则缓缓走入瀑布之中，没入了这墙壁内。
十日后，白凡终于走出了出来，但他却已经满身的伤痕，鲜血直流，整个人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他一头栽到了河内，鲜血瞬间便将整片河水染成了鲜红。
他沉浸到了河底，双眼未闭，只是他的眼中已经无光，带着死寂。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这三个字，这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最后的低语。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身影，一个熟悉但又不熟悉的身影。
而这个身影闪过之时，白凡的眼球一动，脑海的思绪忽然一收，那个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凝实，而他的眼睛也渐渐从死寂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白凡闭上了眼睛，看着自己脑海中那个身影，发出了内心的质疑。
“你确实不太一样，或许....”
白凡的心神沉静许久，缓缓地从河中浮起，此刻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希望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却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又过两年，关于牧夜的传闻已经鲜少在坊间传播，因为一场巨大的风波已经席卷了整片大陆，乃至东海都因此事而沉静了下去。
青宏国终于还是发动了进攻，心念门只在两日内就被攻了下来，如此迅雷之速，让整个苍武国都为之震惊。
然而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赤炎宗竟然宣布加入青宏国。
一门被破，一宗叛变，两者相加，让整个苍武国的气势瞬间被熄灭了大半，所有人都变得人心惶惶，开始四处逃窜，想寻到庇护之所。
缘法宗的第一峰上，所有的峰主齐聚缘去殿，每个人都面色沉重，唯有最上面那把交椅上坐着的人异常地冷静。
“散了吧！”缘临忽然说道。
什么意思？其他的峰主都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在缘临身后一直站立的柳长叹了口气，解释道：“暂时将宗门解散，化整为零，待到时机成熟，再归来。”
“什么？！！”许断山最先大叫了起来，“我反对！岂有不战而逃的道理！！”
其余几名峰主也看了看其他人，都能看出反对之意。
唯有第九峰的林茹慧，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决定而有任何波动。
第三峰峰主笔一来看向了林茹慧，略有思绪，有些着急地问道：“柳师妹不知道有何意见？”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她，林茹慧的表现其他人自然都看在眼里，多少也有点困惑，他们也都想知道她如此镇定的原因。
林茹慧瞥了一眼众人，冷静地说道：“打...”
她顿了一下，而其他峰主的心脏也都颤了一下。
“打...我们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此言一出，每个峰主的面色都阴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十分的沉重。
是啊！如果打那就意味着大概率的死亡，在这里的人绝非怕死之徒，只是这样死是否有意义。
“你们若能活，弟子们能活下多少？”
林茹慧又抛出了一个更加沉重的问题，就连许断山听了都重重地坐了下来，脸色铁青。
他们不怕死，但是这一战的结果，每个人都能遇见的到，那便是败，那便是宗门破灭。
为什么没有人确信能够胜利呢？因为他们知道人皇不会出手。
虽然不知道人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若真是如此，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
仅仅两个问题，让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气氛沉重到了极致。
“就这样吧！”缘临又平静地开口，此刻其他人左右看看，都已经从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异议。
很快各位峰主都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去，柳长这时走到缘临身旁开口道：“你准备去哪里？”
“缘会来，自会去！”说完缘临便化为了清风，飘出了缘去殿，飘出了宗门，不见了踪迹。
柳长来到大殿门口，望着远方，长叹一声，他还不能就这么走了，他还需要将所有的弟子安排下去，其实也就是传个话，弟子们准备如何做，都是他们的自由。
第九峰上，林辛的木屋内，他独自看着依然还在沉睡的林子嫣，不断地思索着该如何带上她。
此时林茹慧来到了他的身旁，有些不忍地说道：“若我离去，恐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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