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结束时间到了，牛桂花试图伸出手和丈夫碰一下，两人都伸出去，还是隔着老远的。看守警察盯着，面无表情。冷小姿拉了牛桂花一把：“够不着的，走吧！”
从看守所出来，牛桂花惦记着吴妹的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问：“阿妹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
钟雨君叹了口气：“事情是没什么，我们在微讯上还有联系。就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一直躲着我们，我们也很想找到她。”
冷小姿补充说：“姐姐估计是在哪里干活拼命赚钱，这次还给公司打了钱。真的难为她了，一个人在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收废品，捡破烂，埋头赚钱。”说着说着，冷小姿突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牛桂花忽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地：“哦，我应该知道她在哪里。”
钟雨君和冷小姿一听，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在哪里，带我们去找她！”
“比较远，要开车去的。你们想什么时候去？”牛桂花一边问，一边把目标地址发给了钟雨君和冷小姿。
“越快越好呀，马上就去！”没等钟雨君说话，冷小姿脱口而出。钟雨君点点头，显得很急切：“小姿，你赶紧告诉子清，把地址发给她，让她现在就去。”
冷小姿将消息告诉了程子清，跟她约定在别墅区外围的马路会合。
程子清得到消息，心想，马上就可以见到吴妹了，显得异常兴奋。她跟钱军说了一下，想让他在公司呆着看家，但马上就意识到错了，吴妹可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不让他去。此时的程子清什么心情都有，可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程子清和钱军赶到目的地时，钟雨君他们已经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地等着。
牛桂花领着他们沿着山间小路穿行，走了差不多三四百米，停了下来。她指着前方：“就是这个别墅群。我们进不去的，这个别墅群管理很严。没有办理手续，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半步。你们看，那个，最东边那套，她可能就在里面。”
钱军好奇地问：“那是谁的别墅，你怎么知道阿妹会在里面，她跟房东是什么关系？”
大家把疑惑的目光投给了牛桂花，希望她对这一切做出解释。
牛桂花有点紧张：“说来话长。那个时候阿妹每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回收纸箱什么的。有一天我接到了这里的一个活，就是这个别墅里有一批纸箱要运走，我坐着阿妹的车一起来拉货。到了别墅客厅，整理好了纸箱，往楼下拖的时候，阿妹想了想跟我说，人家客厅那么干净，她要去客厅把落下的纸屑什么的捡一下，我就先下去了。我在下面把纸箱叠好放到她的车里，等了好长时间，没见她下来，就又上去找她。到了客厅，看见她正跟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幅画前面聊着画的事。他就是房东，房东见到我，让我下去等，我就只好先下去了。”
冷小姿听着，身体哆嗦了一下：“好害怕，怎么跟侦探小说一样，神秘莫测。”
程子清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插话。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左右，阿妹下来了。她告诉我说，房东要把别墅里的卫生包给她来做，每个月来做四五次，并把钥匙密码都交给了她，说她想住也可以住里面，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房东基本不住这里，很少来的。房东希望一个星期或十天做一次卫生，每个月报酬两三千，阿妹说要让我一起来做。她第一次通知我的时候，刚好我儿子病倒，就没来。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钱军听着，在小道上走来走去，晃来晃去，双手击掌慨叹着：“这都什么事，怎么会去收购废品，干吗要去当保洁阿姨。我们缺钱吗，不缺钱好吧，马上就是有钱人了。我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程子清呆呆地望着别墅：“在最困难的时候，阿妹每个月还能拿出一笔钱，原来是每晚出去收废品，做家庭保洁。阿妹，我们再苦，也不至于要当保洁员呀！”
冷小姿喃喃自语：“阿妹姐，你干吗呢，何苦呢！”她很难想象，一个冰清玉洁的漂亮女孩，怎么会去人家那儿打扫卫生，还去收购废品。
钱军回头问牛桂花：“那个男人会不会对她怀有什么目的？”
牛桂花摇摇头：“不会，那人看上去素质很高，讲话和气。再说，阿妹也不是那种人。如果是何必去捡破烂呢。”
“捡破烂”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程子清、钟雨君他们的心。钟雨君咬着嘴唇，百感交集。他想，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着高水平专业技能，又有气质的女孩，要不是生活所迫，至于每天晚上要偷偷的到外面干这些活吗？
大家站在这儿，既不能进去，又见不着人，左右为难，急得团团转。
牛桂花拿出手机：“我给她发个信息看看她会不会回。”
钟雨君教牛桂花说：“你就装着刚好路过这儿，问她能不能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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