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在前面拐了个弯，视线从后视镜扫过，一眼就认出那道就快要模糊不清的身影，心头忽然就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干嘛非得把气氛弄这么伤感？
叶曦甩了甩头，干脆升上车窗，免得瞅到小朋友跟个雕塑一样杵那儿，他没准心一软，直接就掉头开回去。
唉，司小辰就是个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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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影接了杯水出来，忍着苦味儿喝了一口，连着喝了几口，胃就有些顶不住，一想起叶曦隔三差五就往保温杯里丢这鬼东西，还喝得一脸满足，她都想给他磕头。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晃荡进来，嘴里哼着歌，春光满面，不知道从哪个老相好那里风流快活了一晚滚回来的。
唐影放下杯子，准备冲过去跟人好好理论：“老大，我没出现幻觉吧？您这是看完祖宗回归地球了？”那边叶曦把打包的几份早餐分了下去，唐影也领了一份，原本是要把积攒了一晚的火气通通撒过去，无奈吃人嘴短，于是就一边啃包子，一边嘤嘤嘤冲着叶曦诉苦。
“我反正是没辙了，之前还觉得张佳瑞是个‘狠人’，进公安局就跟逛街一样轻松。可你问他什么，他好歹还会吱一声吧？这个卓俊，简直就是块木头，还是修炼成精的那种，不管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么转悠，他就是不说话，整个人就跟元神出窍似的，端给他的水也不喝，我刚去瞅了一眼，纸杯还原封不动摆在那儿……”
叶曦打断她：“他从内心深处排斥女孩儿，自然也就拒绝同你接触，怎么不让鲈鱼进去？”
“进去啦，人家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真的就一眼，多的都没有。”唐影叹了口气，然后模仿卢俞的表情，整张脸皱成一团，“那里面待久了总觉得阴森森的，算了，还是留给叶哥吧，他最擅长跟变态打交道了。”
叶曦：“……”
这么大一顶帽子，他都不好意思戴上。
……
叶曦推开审讯室门，盯着依然靠坐在椅子上的背影，一夜过去，那人也不嫌累，像是连姿势也没换过，叶曦都担心他是不是被点了穴，想动动不了。
“您这颈椎和腰也挺厉害的啊，平常没事也爱这么蹲椅子上冥想？”叶曦在他旁边停留了几秒，见他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弯下腰，右手伸他面前晃了晃，“您要是还活着，就麻烦出个声，要是真挂了，我就得联系张佳瑞来认领……”
卓俊倏然一抬眼，把叶曦剩余的话逼了回去，彼此打量了一会儿，叶曦走到他对面坐下，语气就跟老友闲聊一样轻松：“七夕节，满大街都是约会的情侣，你猜到赵彤会跟张佳瑞在一起，这个没什么疑问，可你是事先就知道他们那晚会去‘四季精品’开房吗？还有一点，你是怎么把赵彤单独约出来的？万一那时候张佳瑞不放心，非得跟出来，赵彤不认识你，可张佳瑞认识啊，你真的就半点也不担心？”
卓俊突然一笑，眼底极快闪过一丝得意，就在叶曦以为他终于憋不住要招了，他又变回了一张面瘫脸，不过总算是赏脸开了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抓我来，难道不是因为高雅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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