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功愣了好久。
见李云龙？
他能活到那个时候么？
····
“起飞。”
十月正中，五架飞机再次从太原起飞，一路向杨村飞去。
“注意。”
这一次带队的，依旧是第一次带队轰炸石头湾的鬼子飞行员队长——山藤中福。
在通讯频道内，山藤中福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我们的目的不是轰炸目标，而是吸引敌防空火力。”
“各机组轮流俯冲，吸引敌防空部队开火，但要注意，不要下降到三百五十米以下的高度。”
只要不俯冲到三百五十米高度，轻机枪就没有多大威胁。
“嗨！”
飞行频道内，传来一连嗨。
当天下午。
五架鬼子飞机全部返航，并且平稳的降落在了太原机场。
经过检查，只有两架中弹，其中一架机翼中弹一发，蒙皮轻微破损，还有一架机腹中弹一发，子弹击穿了蒙皮命中了收起来的起落架。
“愚蠢的游击队····”
山藤中福没有查看他的飞机，走下驾驶舱之后，他冷笑着说了一句，便优哉游哉的去休息了。
今天的轰炸，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下方依旧是部署了大约两百挺新式防空机枪，并准备了海量的弹药。
他带队反复发起俯冲，无论是佯攻，还是真投下炸弹，只要他们达到五百米左右高度，敌防空阵地就猛烈开火，子弹宛如雨点一般打来。
但依旧是宛如散兵游勇，两百个火力点，缺乏部署的混乱射击。
甚至比昨天的子弹密度更大。
但五百米高度，毛瑟尖头弹已经是轻飘飘的了，威力大降不说，弹道也飘忽不定，而且如何引诱和规避高射火力，是每一个飞行员的必备功课——
以高速，在短时间内连续爬升俯冲，让防空火力无法判断准确高度和航向，自然就无法瞄准，
一天的战斗下来，游击队耗费了数十万发子弹，只造成了蝗军两架飞机蒙皮破损——维修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
···
第二天，
五架飞机再次从太原起飞，带队的不是山藤中福，他今天休息。
下午，山藤中福得知消息，
五架爆击机全部返航，只有三架轻微伤，
后勤人员花费了半个小时就修好了三架飞机，只用了一些备用蒙皮。
···
第三天．
五架飞机再次从太原起飞，这次带队的又换成了山藤中福。
原本是四天一轮。
今天是他主动要求参加任务的。
对于这种任务，大部分蝗军飞行员兴致缺缺，他的要求很快被同意了。
经历一个小时的飞行，当架势的九七式爆击机抵达石头湾上空的时候，山藤中福发现，地面风景依旧——两百挺防空机枪列队迎接他们。
而且似乎数量更多了？
一轮连续的俯冲和拉升，调戏了一波下方的机枪阵地，让对方消耗了数万枚子弹后，山藤中福敏锐的发现，地面阵地上的防空机枪数量明显增加了。
而且，也开始有战术了，有配合了。
一部分防空机枪负责主攻，还有一部分机枪左右配合，压缩他的机动空间，为主攻的机枪创造机会。
不得不说。
进步还挺大的，配合的非常不错，
但是··
“愚蠢。”
山藤中福冷笑了一声。
第一轮俯冲，他的最低飞行高度是四百七十米，这个高度，超过了轻机枪对空有效射程一百多米。
虽然毛瑟尖头弹枪口动能比帝国的7.7机枪子弹还要高，但对空射击，非常消耗子弹动能。
根据蝗军以缴获捷克式机枪测试，超过三百五十米之后，虽然杀伤力还有，但弹道几乎完全无规律，想要命中，基本靠运气。
而四百七十米，理论上依旧有杀伤，但命中的可能性极地，就算命中了，因为威力大降，除非命中关键位置，否则连轻伤都算不上。
除非，运气特别背，或者下面子弹数量无限多。
随后山藤中福再次发起了一轮俯冲。
他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了。
就好像，他是东京音乐会场的那位指挥家，而下面一挺挺游击队的机枪，是一个个乐手，听从他的指挥，奏出响亮的乐曲。
···
第五天，山藤中福继续申请执行轰炸任务。
一个见面，他迫不及待的发起一轮俯冲拉升，甚至为了寻找音乐的节奏，他还仗着技术好，把高度降低到四百米左右。
但代价就是机翼上几个弹孔。
“八嘎。”
山藤中福心里一惊。
才两天没见，地面上游击队的防空战术明显成熟了，机枪手的枪法也提升了很多，而且子弹依旧是那么充足，机枪数量也更多了。
他感觉，
突然之间，
地面上的一个个枪口焰火，不是一个个伴随着他节奏起舞的乐手，而是一个个手持利器，想要杀死他的凶徒。
山藤中福感觉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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