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女儿。”徐毅将照片摆台举起，面向断腿小丑：“想起来了吗？”
“娇娇………”断腿小丑脸上流下两行血泪。
小丑冲徐毅走来，但这一次，徐毅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娇娇……”断腿小丑没有胳膊，只能将脸贴在了徐毅举着的照片上。
“你想起来了？”徐毅看着断腿小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娇娇……还活着吗？”断腿小丑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意识，它沙哑着嗓子地问道。
“她还活着，放心吧，但你应该知道，她不能来这里。”徐毅只能撒谎。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千万不要让她来这里。”断腿小丑哀伤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张照片能让他恢复自己的意识？”齐思博的气终于喘匀了，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他走到了徐毅身边，轻声问道。
“因为根据那只熊玩偶所说，那个小女孩被他救下后，免于沦落为园长的傀儡。但小女孩身上依然有园长的标记，无法离开游乐园。
因此我有一个猜想，其实小女孩并不是被标记，而是已经成为傀儡，只是熊玩偶唤醒了她的意识而已。所以本质上，她依然会受园长影响。
而熊玩偶能唤醒她，有可能是因为熊玩偶是她珍视的东西。
所以我想，是不是找到这个小丑珍视的东西就能唤醒他的意识。
刚才熊玩偶告诉我们，这个小丑原本是玩具店店长，他拼死将女儿救出游乐园，那女儿一定是他很珍视的人。所以我推测，她女儿的照片很有可能可以起到作用。”
“行吧，我承认小毅哥哥的脑子比我要好使一丢丢。”齐思博说道。
小丑依旧哀伤得看着照片。
“你也是被园长杀死的吗？”齐思博突然问道。
小丑将视线缓缓移到齐思博脸上。
“不是园长，园长是个好人，怎么会杀我呢？”
小丑的话让徐毅很是惊讶。
“园长杀了很多孩子，他怎么会是好人？”徐毅不由出声问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园长是我见过最喜欢孩子的人了。”小丑看上去有些生气：“他因为自身原因，没有自己的孩子，但他格外喜欢孩子，对每一个孩子都很友善。这家游乐园其实年年都在亏本，但园长一直咬牙坚持经营，不愿意关闭。
因为他说，他最喜欢看到孩子们开心的笑脸，听到孩子们快乐的笑声。这样子的园长，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分明是那些疯了的家长冤枉他！他们自己的小孩失踪了，就非要说是园长杀了他们！甚至还活活打死了园长！如果我那天能早点发现异常就好了，当我听说出事了，连忙赶过去时，园长已经死了。”
小丑的话让徐毅彻底陷入了迷茫。
“你才是胡说八道！”被放在书桌上的熊玩偶说话了：“园长就是大坏蛋，我亲眼看见他杀了妹妹！”
“园长对每个孩子都很好，他经常扮成小丑，和孩子们一起玩，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小丑争辩道：“而且在园长死后，游乐园封锁了一星期，这一星期里，警察把游乐园翻遍了，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些孩子的尸体！明明就是那些家长自己没有看住小孩，导致小孩失踪，把责任全部推在了园长头上。”
“当时也是园长自己承认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那些家长才会失控打死他的！”熊玩偶怒气冲冲，身上冒出了数条触手。
“我不相信园长会说那些话，肯定是那些家长为了脱罪杜撰的。”小丑不甘示弱。
“我亲耳听到的！”熊玩偶身上的触手愤怒地挥舞着。
“我说了，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听错了。”小丑僵硬地摇着头。
“那你是被谁杀的呢？你肯定也是被园长杀的不是吗？”熊玩偶质问道：“他把你杀了做成了他的傀儡。”
“我都说了，才不是园长杀的我！杀我的是在游乐园里自………”小丑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糟了！”徐毅立刻反应过来，小丑一定是说了不被允许说的话，和那个小女孩一样，将被抹杀。
小丑痛苦地惨叫起来，他身上开始逐渐融化。
“究竟是谁杀了你？”齐思博赶紧追问道。
“杀………”小丑说出这一个字后，彻底化为一滩肉色的烂泥，然后慢慢消失了，只剩下地上那一件肮脏的小丑服。
“他就是个大骗子！你们不要相信他。”熊玩偶怒道：“居然帮这么可怕的杀人凶手说话，他一定不是好人！”
徐毅陷入了沉思，为什么熊玩偶所描述的和这个小丑所描述的完全不同？他们之中有人在撒谎吗？
徐毅蹲下身，将那张温馨的照片摆台轻轻放着了那件小丑服上，照片上的父女两人笑得无忧无虑，但看着照片的徐毅，心中却涌上阵阵悲凉。
熊玩偶会撒谎吗？但它确实在尽力想办法救他们。
玩具店店长会说谎吗？但它被抹杀了，肯定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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