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提防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好笑。也只有收起了盛气凌人时候的乐曼琪，看上去才有一个正常年轻女孩儿该有的样子。
看的黎小娴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她的这么本身没有任何意思的笑容，看在乐曼琪眼里，味道就有那么点儿不对了。还以为她这是在嘲笑自己的软弱，登时被激怒。
“二十一，有问题？”
“二十一啊……应该是大二还是大三吧？”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女孩子最美的年华吗？想当初她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没少在警校惹事儿。只不过不管再怎么样，也还是多少知道凡事都有一个度，哪里会像乐曼琪这样，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真替教育了她的老师悲哀。
不过估计能教出她这样学生的老师，想来也……默默地脑补了一把，黎小娴话锋一转。
“我还以为你十一呢。既然已经成年了，那就好。那我们就好好来谈谈我们成人之间的话题。你觉得，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怀上了你哥哥的孩子，然后挺着个大肚子回去楚家，你觉得楚家人还会不会让我看你的脸色？嗯？”
说话间猛然逼近，最后一个音节高高拔起，气势凌厉。近在咫尺，两人鼻尖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成功地让本来就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下意识地紧张的乐曼琪，彻底愣住。
乘着这个机会，黎小娴再接再厉，再一次快速地在她耳边扔下了几个字。
“好好想想，在楚家，你算得了什么。你真的以为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你妈妈都能兜得住？”
关键还是，她那个妈妈，真的会一定帮她兜着？
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可就算是再怎么过分的溺爱，该有的教育也一定少不了。尤其是在楚家那样的大家庭，看着虽然和睦，可是谁知道为了各自手中的利益，在暗中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点，看楚砺封能长成现在这个性子就知道了。有哪个其乐融融的家庭，能把继承人培养成这男人这么阴沉冰冷，淡漠疏离，而且还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性子？
当然了，韩相臣除外，他们那是涉及到了黑道生意，不阴狠，站不稳。
真不知道楚砺封那个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居然将自己好好的女儿给养成了这种德性。
飞扬跋扈就飞扬跋扈吧，千金小姐名门淑女的，有点儿脾气大家都能了解，毕竟是天之骄女。
可是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觉着自己高高在上随便对什么人都可以指手画脚，甚至做到连人命都可以漠视，骨子里面却又偏偏单纯天真到令人发指，连最基本的事实都看不清楚！
好像跟这样的人讲道理，也是她傻了。
原本还想着要好好乘着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乐曼琪，让她吃吃苦头呢。结果到了现在，黎小娴突然就没了那份心意了。
尤其是在意识到，乐曼琪能有现在的这种性子，纯粹就是被有心宠出来的之后，就觉得更加乏味，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横竖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儿？就算是乐曼琪自己作死，最后真的把自己给作进了监狱里，到最后出面的也只会是她的母亲，而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名义上的嫂子！
这么一想，心里登时更加不是个滋味了，当即就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拉了楚砺封一把。
“我们还是走吧。”
从凌厉到突如其来的失落，黎小娴的情绪变化十分的明显。虽然并没有完全看懂她这又是什么状况，不过既然她说要走，楚砺封自然也不会拒绝。
反正这个地方他也是待的十分不舒服，太过喧闹，人又太多。没有一点儿**不说，还太吵了。
跟着起身，走出去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朝着乐曼琪叮嘱了一句。
“走之前记得把钱付了。”
天知道其实他也没拿钱。
准确来说，是没带现金。而美食区就是卖一些小吃之类的东西，刷卡明显不方便。这一点，还是他之前来买蛋糕的时候才发现的。
不过没关系，幸好还有一个乐曼琪在，反正一共加起来，又花不了几个钱。所以根本没去理会乐曼琪听到这话之后的表情，楚砺封那声吩咐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恶。
这些，黎小娴自然是不知道了。此时的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胸口塞的慌。
正想着要问点儿楚砺封什么呢，对方却率先开口了。
“你最后跟她说什么了？”
“怎么？你很好奇啊？”
被这么一打岔，突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眨着眼睛扭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黎小娴一呲牙。
“那我偏不告诉你。”
“无所谓，我并不好奇。”
随意耸了耸肩膀，楚砺封并不是在假装，而是真的不好奇。说完之后，别有意味的眼神若有似无地从黎小娴的小腹部扫过。
“挺着个大肚子回去楚家？”
莫名就带了几分邪气的眼神，让黎小娴精神一震。意识到这人或许是要秋后算账了，干脆听不懂他这话背后的深意，胡乱应付了一声就率先踏上了电梯。
“我跟她开玩笑的，你也信？”
只是她走的太快，并没有发现也就是在转身的一瞬间，男人眼底明显的冷然。就连唇畔的笑意，都沾染了一层薄薄的凉霜。
“怀孕？呵，想的可真多。那种根本不允许会有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允许发生？”
一开始下车去找楚砺封，其实本身的打算是要乘机去逛街的。结果谁知道会遇到乐曼琪这个意外。
结果街没逛，就混了一顿吃的。就这，还花费了接近于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种感觉，非常不爽。再加上现在心情还郁闷，就更加不爽了。好在黎小娴会自我调节，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沉迷在这种低气压下，很快就动起了别的心思。
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看着楚砺封也上来。乘着他打火的功夫，她还是主动开了口。
“话说，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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