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娜整理好新窝，一个小小的一房一厅的公寓，倒也有个小小的阳台，小小的厨房，小小的飘窗台。客厅放个小餐桌和电脑桌，一切够用而温馨。王小雅送来几盆小绿植和两束花，房间里顿时生机盎然。张娜娜自己动手做了晚饭吃。吃完研究下各个管理学院的招生简章，她想再修个学位，中间被各种信息打断。
王小雅说林依佳和王鸣吃饭的秩事。哎，也真是无聊。
客户微信确定候选人的面谈时间。
丁自如又发了条长长的微信，说他想她，想得脑阔疼，要她陪医药费。她问他那天晚上他不是说“好”了的吗？他说“你说什么我都说好啊。”这不是调。教应有的态度吗。然后说去跑步了，一会再回来找她聊天。
她也没放在心上，丁自如对他，已经像是个挺不错的朋友一样，嗯，有点像“益”友。但又也能挑起她心上的涟漪，有时两人似有似无的讴气，像小情侣间的试探、生气、不甘、又在乎，你进我退间的暖昧，反而又成为了感情加深的助力，两人间感觉的加深，连他们自己都仿佛感觉不到，却如碧湖中缓慢前进的小舟般确实。
短信响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丁自如，一看内容和发信人，愣了半天，还是回复了：“什么意思？你还好？”
很快信息就回了过来。
“就是这个原因，当初她就是因为这个。”
没上文没下文的两句话让张娜娜有点摸不着头脑，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王小雅、毛毛、林依佳和她经常聚在一起玩，一起喝个小酒，一起猫被窝里说着女孩们的感情小秘密，她总是傻傻的说，你们不知道啦，我把胡小海教的可好了：
胡小海可好的，胡小海超好的，胡小海是天下最好最好的男友啦，24孝、完美级的。她们问，哎哟，怎么个好法啦，她翻来覆去就是说一些很小的细节，没买电热毯时给她暖被窝啦，熬好粥喊她起来吃粥粥喽，工资卡放她那，但还是小心的说不要花完好不好？我们将来要按揭房子的，做饭大部分是做她爱吃的，林依佳说不是好多男人可能都会做到吗？小雅说小志只能做到一部分，回家继续批他去。毛毛说哎哟，那窗上有多好说来听听，她红着脸说反正就是一点让她不适的都没有、都不舍得的啦，她所有的点他都知道啦，温柔得一踏糊涂。哇，她们都说娜娜好幸福哟。她说嗯呐，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就觉得胡小海可好了，超好的。小雅说，哎，你们不用羡慕了，你们谁能做到真的这样满心欢喜赞着自己男人的，这个世界，多的是不满足的痴男怨妇，他们俩，相辅相成才有这幸福欢乐局面。
张娜娜慢慢清晰明白了，跟胡小海一样的泪流满面。她艰难的打下三个字回了过去。
“对不起。”
胡小海对着这三个字又哭又笑，他庆幸她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她还是和他心灵相通的，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打断他的倾诉，她应该能理解他的憋屈。他一条接一条的发给张娜娜：
“我爱你。”
“从没变过。从没有。”
“不用对不起。你带给我太多快乐了。没有那些快乐的回忆，我都不知现在凭什么吊着一口人气。好怀念你从后面抱着我喊胡小海可好了，胡小海超好的。我哪有那么好，都是你，我才有那么好，是你让我成为最好的男人，是你让我懂得付出是种美好，是你让我收获最美好的爱情。”
“你满世界的说胡小海可好了，你在我耳边不停的呢喃着胡小海可好了，我哪有那么好啊，是你才是最好的。你那么认真的跟我说的事，我就记着去做。你那么在乎的事，我也就在乎。我不知你们所谓的调。教是什么。对于我来说，你那么认真的跟我说一件事，证明你很在乎这个事情，既然你在乎，我就去做到。爱一个人，为她达到她在乎的，就是这么简单。就跟职场一样，讲究达到绩效目标，使命必达。你在乎我要跟你共享，我要主动，你锤我还得摸摸疼疼你的手，你在乎我细心体贴，你在乎我会为你做饭，我都学着做到了。这与调。教无关，一切只和爱有关。我爱你，我在乎你。心全在你这。所以我看到那一幕，才会犯下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从我们的小家出来，从此，我再也没有你了，回不去了，找不到家了，娜娜。”胡小海打着字，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娜娜屈成一团抱膝痛哭，心痛的感觉漫山漫海，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太明白了，所以她才总说胡小海可好了，那么好那么好的胡小海。
“我好怀念你温柔的手，扫过我胸前，在上面一遍遍写着你的名字。她们总说我对你温柔，可是你也超级温柔的啊，那双像无骨蛇的手，我多少次梦见，多少次喊你的名字醒来。你总给我起不同的小名，小海海，海海海，臭海海，好海海，你再叫一次好不好？”
“小海海。”她哭着回了过去，她知道，胡小海肯定跟她一样在那边泪如雨下。
丁自如打来几次语音通话都让她按掉了，微信上闪着问询的话和表情？
胡小海拿起手机放到嘴边亲了又亲。
“海海海，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好不好，快乐一点。”她艰难的打下信息给她的海海海发过去
胡小海情绪完全失控，他抱着自己抽泣着。
酒醒过来的林依佳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他，怒火中烧。
她从床上拿起枕头、衣服、靠垫、书，反正能抓到什么就往胡小海身上砸。“你如丧考妣的干嘛呢？”胡小海不理她，紧紧握着手机，头埋在膝盖上哭，哭累了就这样睡过去。
林依佳却整夜不能入睡。不，不是这样子的，她要的胡小海不是这样子的，那个张娜娜嘴里完美的男友怎么这样对她？完美男友下一个晋级就是完美丈夫，婚姻她得到了，丈夫的名份确实是的，可是除了对孩子的疼爱、对她和家庭尚存的责任，和完美毛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你们这群骗子。
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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