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话锋一转，“这么说，当时只有原告和徐宁两个人在那里，而且原告手中拿着枪？那么，是否可以推断是原告杀了徐宁？”
言文津尤其强调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纪尧手中有枪。
罗帆不懂，但秦晚却懂了，他这是想趁机定下他的罪。
言文津挑了挑眉，“当时徐宁手上是否有枪，被告身上是否有枪伤，你们在附近听到几声枪响？”
罗帆被这一连串问题弄得有些懵。
不管他怎么回答，这言文津都会给纪尧安上知法犯法的罪名。
罗帆心里只能寄希望于秦晚，他将自己所知的都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隐瞒，因为他不能隐瞒。
“也就是说徐宁手上没有枪，”言文津拔高了音量，“而被告身上也没有枪伤？”
“是。”
“你们听到几声枪声？”
“一声。”
“也就是你们只听到纪尧手上那把枪的枪声，除此之外，你们没有听到其他的枪声，对吗？”
“是这样。”
“被告说徐宁先开的枪，这样说来，在他开枪之前，应该还有一声枪声，你们听到了吗？”
罗帆犹豫片刻，道，“没有。”
“徐宁是当场死亡，也就是说被告那一枪伤及重要部位，对吗？”
“当时，徐宁的枪伤在心脏位置。”
“这样说来，被告是一枪致命，没有任何犹豫，是吗？”
罗帆点头。
“好的，谢谢警官的配合，我没什么要问的了。”言文津十分温和的开口。
接下来，轮到秦晚进行提问。
罗帆依旧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前面你回答言律师，说只听到一声枪声，而且原告手上没有枪？”秦晚态度亲和，让人不由想到她是对执法人员的尊敬。
“是这样。”罗帆点点头。
“嗯，我是一名律师，没有接触过枪支这些，所以我想请教罗警官一些问题。”秦晚显得十分虚心。
罗帆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的意思，“请问。”
“是否会存在这样的可能性，一个人拿着枪，哪怕开枪，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甚至那把枪其实就是一把道具枪，其实不存在任何危险性？”
罗帆想了想，道，“不发出任何声响也并非不可能，通过特殊处理就能做到，至于道具枪，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任何东西都可以做到相当仿真的地步，极有可能会存在以假乱真的情况。”
“那么，也就是说，可能原告徐宁确实开了枪，但你们未必会听到枪声，是吗？”秦晚陡然提高音量，仿佛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一般。
“是。”罗帆不知道她这样问的意图，但从专业角度来说，这样的情况确实存在。
秦晚点头，“好，事发之后，你们是否有进去查看情况，有没有什么发现？”
罗帆没想过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答道，“当时我们发现徐宁死后，理所当然的认为纪检有嫌疑，但也只是怀疑，所以就开始录口供，因为秦律师生死未知，所以我们忙着去找人，并没有立刻去查看现场的情况……”
“请等一下！”秦晚突然打断，“你们只是怀疑我的当事人有嫌疑，却并未查看现场情况？”
她强调的是怀疑，而不是肯定，并且警方当时并未及时查看现场情况。
换言之，很有可能有些线索被他们所忽略或者破坏。
“……是。”
“所以……”秦晚放缓语气，“是否可能存在现场被破坏，或者有人拿走关键线索的可能性？”
这话看似询问，但其实她已经肯定现场情况如她所说的一般。
罗帆愣了一下，他其实知道她拿到了证据，所以他没必要隐瞒什么。
而且，纪尧没做的事，如果他想帮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所以，他只能点了点头，“后来我们去查看情况时，确实有些糟糕，无论是脚印，还是其他痕迹，已经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
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辩论，他只说出他所知道的。
秦晚轻声笑了起来，声音同样很轻，“如果，我怀疑现场还有其他人，你们也不会轻易发现，是不是？”
罗帆一愣，当时他们一直在外面，并没有看到秦晚出来，但她也不在里面，也就是里面有其他的通道，那天她遭到袭击时，就发现了这样一个通道，如果当时里面还存在其他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这样离开的。
他状若无意地开口，“那是一栋废弃的别墅，里面没什么亮光，有没有人藏在里面，也很难发现。”
秦晚笑了起来，“很不巧，前几天，我去查看里面的情况时，遭遇了袭击，还有案发那天，我原本在里面，突然被人带走，让我明白那栋别墅有其他通道。”
“反对，”言文津抗议道，“法官大人，被告律师说些无稽之谈，有意误导证人。”
李清河敲了敲法槌，“被告律师，注意提问与本案有直接关系的问题。”
秦晚无奈耸了耸肩，接着说道，“现场脚印混乱，确实很难查出什么，但我在现场发现一枚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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