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毅头皮发麻。
————
第二天一早，朝阳东升。
窗帘是那种隔热的，光透不进来。
因为实在是心虚，林毅早早地就起床了。
跟睡得跟猪一样的秦依依拿了钥匙打开了隔壁的房间，又心虚的把床给铺好了。
“起来了？”
芸怀茹也正好上来。
林毅内心咯噔一下，丈母娘这么早上来做什么？
“芸姨，你起的也挺早的啊。”
“我要去菜市场买菜，早起才能买到好的，去晚了好的都被买光了，今天在这里吃饭了吧？”
林毅摇了摇头：“梁姨怀孕了……”
把昨天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芸怀茹点点头：“那让依依跟你一起去吧，早餐在桌上。”
“好。”
下了楼，老太太正在吃茶叶蛋：“林毅，快过来。”
“奶奶。”
“哎，茶叶蛋吃吧。”
“吃。”
“吃完跟我一起做健身操。”
“好嘞。”
老太太也就坚持十分钟，身子骨热乎了以后，面色也红润了，这才去喂鹅，喂完鹅还要去散步。
林毅则来到楼上，把秦依依叫了起来。
秦依依打了个哈欠：“这么早就去医院吗？”
“不然呢。”
“好吧。”
林毅又给林筱薇打了个电话：“你打个车回去，我待会就回。”
“你昨晚没回去？”
“嗯。”
林筱薇秒懂，吃着苏可念买的茶叶蛋和油条，内心全是罪恶感：“哦，知道了。”
————
早上，八点。
单元楼下，秦依依打开车窗：“林叔叔，梁姨。”
“依依啊。”
林国伟大早上就露出浓郁的笑容，看向林毅的目光充满了无奈，你不是说睡苏可念家了么？
梁雅香还是第一次坐这车：“这车漂亮，你公司给你安排这么好的车啊。”
“年终奖。”
梁阿姨点点头：“趁着年轻多加油，有老板提携不知道少走多少弯路。”
一路上，聊着天来都医院。
妇科。
林国伟紧张的祈求者。
秦依依感慨道：“有句话好像是世界上听过祈祷最多的地方不是教堂，是医院呢。”
“确实。”
林毅点点头，一点不错。
“爸，去抽根烟放松放松吧。”
“行啊，去那边抽烟区。”
秦依依跟在林毅身后：“你不是戒了吗？”
“这种时候，抽一根没事。”
吸烟区，林国伟跟林毅抽着烟，秦依依瞅了眼角落里。
有个中年身前有个书包，颓废的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单子，红着眼眶。
秦依依拉了拉林毅：“他哭了哎……”
林毅看了一眼，这种事情医院里很多吧。
林国伟走过去，递了根烟：“兄弟，哭什么啊？”
吕广志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应该是很久没睡了：“我老婆得了癌，肺癌早期，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村里也借了不少，最后也只有二十万，还差十万，我去哪里凑十万去……”
林毅拉着秦依依走开了，心里不是滋味：“当年，算了……”
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情绪，林毅也不想传染给秦依依。
林国伟感同身受，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钱包里面几千块钱：“不多，你拿着……”
秦依依沮丧着脸：“好可怜啊。”
“是啊，有什么办法，有些病就是这样啊，不过肺癌早期是可以治好的，所以说还是要定期体检，还是有好处的。”
林毅感慨了一句。
秦依依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差十万块钱哎，我们一人出一半怎么样？”
“你活菩萨啊？”林毅没好气道。
“可是，十万块钱能救他老婆的命呢，对我来说可能就是一年的压岁钱而已……”
林国伟也不是滋味，梁雅香怀孕带来的喜悦也在这一刻冲澹了。
他前妻，林毅的生母是肺癌晚期。
“我先过去了。”
“嗯。”
林毅走过去看了看对方，发了个根烟，还有对方手里的千把块钱，刚才林国伟给的。
真的是麻绳专挑细处断，生活只欺穷苦人。
林毅看向秦依依：“走啊。”
“哦。”
秦依依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按下了电梯，秦依依问道：“去哪？”
“走出走走，散散心。”
“嗯。”
“不应该来的。”
“是呢。”
秦依依点了点头，感觉今天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散了。
林毅拍了拍方向盘：“不来的话，就不用花这个冤枉钱了，不来眼不见为净，谁在困难谁在可怜，我也看不见，你也看不见，鞭长莫及。”
“林毅，我就知道你是最棒，我带了银行卡的！”
秦依依得意洋洋的炫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我们一个人一半哦。”
“好。”
林毅没跟她争这些事情。
取了钱回到医院，那个红着眼叫吕广志就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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