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暖躲在阴暗的公寓里，划动着手机。
全世界的人都在骂她，说她是个破坏感情的“小三”。
网络上乌烟瘴气，什么人都有。有些话骂得真难听，连程小暖的家人都被攻击了。
但是程小暖无所谓。
她那些家人，要不要都无所谓。
看着事态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程小暖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在手机灯光的映照下，那张美丽的脸显得特别阴森。
敲门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会不会是云川？
程小暖脸上有片刻的欣喜，笑着跑去打开门。
然而看清外面的人后，程小暖笑容凝住。
她被骂成这样，为什么云川都不来看她一眼？
他一点都不在乎她了吗？
程小暖有几分不耐烦，笑容很勉强：“是你啊？”
叶琳和几个朋友却把她的不耐烦，当成了心情压抑，关切地问：“小暖你没事吧？好几天没见你来学校，大家都很关心你。”
程小暖假装失落：“我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
现在她被骂得多惨，以后薄颜就会被骂得更惨。
只要一想到薄颜以后的下场，再难听的攻击和侮辱，她都能接受。
叶琳问：“云川有没有来看过你？”
程小暖摇头：“没有。”
都不用演，眸中的失落显而易见。
“这个姓薄的女人太过分了。”叶琳愤怒地说：“她和云川都已经分开了，现在是她自己想吃回头草，居然就要用省状元的身份来网暴你？真不要脸！”
其他几个朋友也纷纷安慰程小暖，帮着她一起咒骂薄颜。
程小暖说：“我没事的。等风头过了我就回去上课，你们不用担心我。”
叶琳见不得程小暖这么沮丧，咬牙道：“大不了，我们出面帮你澄清，告诉所有人，是薄颜和陆云川分开后，你才和陆云川在一起的。”
“对，我也愿意替你作证。”
“状元就了不起吗？我们还是国家舞蹈队的预备员！”
大家七嘴八舌要帮程小暖作证，程小暖却阻止了他们，“我和薄颜之间的恩怨，我想自己解决。”
几个朋友见她坚持，就没有再勉强，又安慰几句才陆续离开。
第二天，薄颜来在学校大门口，跟她擦肩而过的同学，都会朝她点头微笑，似乎在鼓励她。
不得不说，这次的视频事件，真的炒得很热。
正准备走进大学门口，突然被叫住了。
薄颜回过头，看到是程小暖。
程小暖穿着浅绿色的碎花短裙，满脸憔悴，看起来很孱弱，让路过的男生都升起一股保护欲。
薄颜看看她：“什么事？”
程小暖红着一双眼睛，眼泪说掉就掉，“薄颜，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虽然柔弱，但音量却不小，引得大家都停足围观。
薄颜平静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早就已经和云川分手了。”程小暖哭着说：“云川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你不肯成全我们？”
薄颜冷眼看着她演，“程小暖，你应该去当演员。这演技能拿奖。”
说实话，薄颜已经厌透程小暖的手段，要不是这次她太过分，薄颜一辈子都不想搭理她。
程小暖似乎也被激怒：“薄颜，如果不是云川的妈妈定下什么娃娃亲，云川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从小到大，娃娃亲的事都让云川很苦恼。可是陆妈妈身体不好，他又不敢违逆他母亲的意思……”
“你就是仗着陆妈妈喜欢你，道德绑架云川整整十年。现在都已经分开了，还见不惯他过得好吗？”
“薄颜，你又不喜欢云川，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程小暖一直哭一直说，居然还口齿清晰，让所有人都能听清她要表述的内容。
而这时，程小暖安排好的记者已经躲在一旁，把这一幕都录了下来。
程小暖哭着哭着，居然还在薄颜面前下跪。
“颜颜，这次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吧。你放过我，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所有人一看到我就骂……”
“而且云川和你分开后，并没有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马？”
“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看到云川掉头就走。你让那些人不要再来骂我了，好不好？”
程小暖太会哭了，梨花带雨，谁见了不怜惜？
就在这时，陆云川出现了。
他本来就是京城大学的学生，现在读大二。这些天公司有重要事务处理，他本是打算晚几天再来学校。
今天刚醒，就收到程小暖的短信，说她要去找薄颜认错，还要当众下跪请薄颜原谅。
陆云川怕程小暖伤到薄颜，匆忙赶过来。
见程小暖又玩下跪这招，他脸色很难看，上前把程小暖扶起来：“小暖你做什么？”
看到陆云川来了，程小暖心里更加怨恨。
她被网暴，云川不闻不问。可是她一说要来找薄颜麻烦，他就急哄哄地扑过来了？
云川，你为了薄颜辜负我，我不会放过她的！
程小暖一看到陆云川，哭得更加伤心。
她不肯起来，拖着陆云川说：“云川你来得正好。你告诉大家，我们有没有在一起过？”
陆云川不说话，下意识地朝薄颜那边看过去。
他一直在关注D站那个视频的热搜程度。
如果这个时候，他告诉所有人，他和程小暖从来都是清清白白，那就是承认薄颜撒谎，把薄颜放在火架上烤。
可是如果他说有在一起，他做不来这么卑鄙的事，而且也怕薄颜失望。
失望他真的变过心。
程小暖看到陆云川这种反应，哭得更加‘绝望’。
“云川，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现在你看到薄颜考了省状元，对她动心了？所以作由她颠倒是非黑白来冤枉我，你也要袒护她吗？”
程小暖这哭戏简直一流，哪怕陆云川对她有怨气，都被感染到，轻声安慰：“你先不要哭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行！”程小暖可怜楚楚地说：“云川，因为薄颜嫉妒我，我现在被网暴。全世界的人都说我是小三，我不敢出门，整晚整晚做恶梦……”
她乞求地看着陆云川：“现在只有你跟大家说句实话，才能帮我澄清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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