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她就是女魔头？！”
“哇塞，我回去要和我家大姨妈的女儿的相公的大哥吹嘘吹嘘，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女魔头！”
“这女魔头长得也是很俊嘛，传言有误啊。”
众人又是感慨又是絮絮叨叨，宁无妄走向老头，表情淡然，带着一丝礼貌。
“你就是宁无妄？”老头问。
她点点头，这老头看起来虽有七十好几，但是双眼锐利，炯炯有神，表情威严——是装出来的。
“白糟老头说你是他钦定的孙媳妇，你是吗？”他直接问。
宁无妄一愣？白糟老头？
见她不解，老头捻了捻白色胡须，上下打量着宁无妄，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一样：
“不错不错，”他突然对人群中的某人叫道，“龟孙子！过来！”
半响见没人动，又怒气冲冲，没点耐心喊：
“滚犊子快点！不然今晚没饭吃！”
被当众言语羞辱的某龟孙子蹑手蹑脚从人群中钻了过来，宁无妄一看，那不是那谁吗，什么厉来着？厉什么来着？
“四害头头？”
“爷爷，你叫小爷干什么？”少年吊儿郎当，有些不满。哼，糟老头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损他，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他以后怎么欺行霸市，怎么做四害之首？！
他不屑地扫了宁无妄一眼，抬着下巴，没给她一个正眼。
“还不快点滚过来！婆婆妈妈忘记你两腿间带把了？”老头毫不客气地骂，听得自认纨绔之首的小痞子脸都红了。
他挪了脚步，愤恨又很怂地低着头任老头责骂。
“既然白糟老头还没定，老头我勉强同意了你们的亲事。”
话落，宁无妄和少年震惊地异口同声道：
“什么！”
“亲事？”两人看了看彼此，十分嫌弃地别开脸。
“开什么玩笑？和他（她）！”宁无妄冷哼，少年不屑。做那小子的媳妇？她瞎了还是智商下线了？
围观的自然也听到了，没想到厉家的小少爷的亲事就那样草草被定下了，那些对少年青睐有加的少女们失望又嫉恨，看着宁无妄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毕竟先前她们还在猜测哪家的贵女有那么运气进厉家的门，却没想到是一个江湖恶名昭彰的女魔头！
要模样——好吧，姑且算她长得还行，只是还行而已！要家底背景没背景，学识？一个女魔头，动不动就打人靠拳头说话，学识能好到哪里去，真是不知道厉老将军的眼睛怎么长的，而且厉小少爷竟然没有反抗！
厉九卿：······其实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面对这个糟老头子，他从未赢过，还会被揍得很惨！
其次，若是女魔头看上他，他哪里能逃得过！
厉九卿从小在宁无妄这个女魔头的阴影下成长，为了摆脱这个阴影，不被老头子拿来吓唬自己，他逼着自己变成她那样的恶霸，甚至更甚，想让自己变得更让别人闻风丧胆，可惜，京城四害里永远是那四个人，他创立的四害面对宁无妄他们时只能夹着尾巴走！
他们自然正面刚过，后果······惨不忍睹。厉九卿永远不想记起那惨不忍睹的过去了。
“看看看，你们多有缘啊，说话都这么一模一样，说明你们天生一对，白糟老头错过了你可让你小子捡大便宜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踹了少爷一脚，又对宁无妄道，“乖孙媳妇，这小子最听你的话了，从小到大一提你立马不敢吭声，让往东不敢往西，所以你放心，拜堂后整个厉家你说了算！”
最听她的话？宁无妄怎么听不懂。
少爷闻言脸刷的通红，气愤又委屈，想发作又被夹在中间。最后只能什么都不说。
这两个人······似乎有点神经。宁无妄决定左耳进右耳出。
“滚犊子，要等你自己找到孙媳妇老头我都摧枯拉朽到哪里了，现在现成的孙媳妇在这，老头我帮你定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小子从小皮实得很，也只有同是纨绔之首，劣迹斑斑的女魔头才能制得住他，每次都得搬出宁无妄才能让他消停一会儿。年纪小时没少做噩梦，大了虽不至如此，却也不敢正面叫嚣。
厉老将军其实预谋已久了，和白老头子争了十来年，这下终于棋高一招了。
宁无妄压根不知道自己早早被人惦记上，更不知道这之间还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两人一眼——脸通红的少年和一脸得意笑得猥琐的老头，回到正题：
“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老头还没从厉家香火得以传承中缓过来——显然他并不知道厉家的香火将断在少爷这一代，不然厉家历代祖宗非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不可，听到宁无妄的话楞了一下，才想起正事要紧，“是，是，现在可以开始了。”
“赤炼，，对上，宁无妄，”另一个中年裁判终于等到两人说完话，便介绍与宁无妄对抗的人，“你们先去选马，选完比赛正式开始。”
宁无妄点了点头，便跟着侍卫去马场内选马。
有还没被选过的马匹，也有刚比完的赛马，大部分人不会选择刚比完赛的马匹，一来比完赛马回血没那么快，疲惫又饥饿，也承受不住第二次比，或会在比赛中懈怠，不如精力充沛养精蓄锐过的马匹强。
不过，精壮强悍的马匹不一定存在这个问题，比完赛的精壮马匹热血未熄，如能趁热打铁，其上场定然爆发力比习惯于懒散状态的马匹更好。
宁无妄看到她对手很快选好了马匹，是一匹上轮比赛中表现很好的壮年公马，肌肉线条干净，而且眼睛带着不服输的坚韧，炯炯有神，四肢矫健，毛发油亮，一看就知道是匹爆发力极强的马。
她转了大半圈，仔细看了看，关在马场里的马大都精神奕奕，一看就知道精心伺候过的，而且训练有素，只有少数懒散，眼神无光，慵懒地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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