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嚼舌根的两个中年贵妇，其中一人还要说些什么，未曾开口，后背便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
“哎哟！”贵妇不曾设防，被那一巴掌拍得脚下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又惊又怒的回头，却对上一双澄清无辜的杏眼。
“不好意思啊尹阿姨，我刚看你背上有只苍蝇，条件反射，下手重了点。”许惜诺一脸抱歉地摊了摊手，可语气中的愤怒都快溢出来了。低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冷笑地嘀咕了一句，“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挺响的啊。苍蝇也是的，怎么老爱往有缝的蛋上贴。”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那贵妇听得清清楚楚。
贵妇气得浑身发抖，文心悠在一旁没吭声，嘴角甚至带着可疑的笑意，简直是火上浇油，气得她差点要晕过去。
无奈到底是许家做东的寿宴，闹起来面子上难看，她只能咬牙忍着，僵硬地挤出抹笑，“看样子惜诺很喜欢秦二小姐呢，是我多事了。”
“当然喜欢啊。”许惜诺偏着头笑，“只要是三哥喜欢的女生，我们全家都会喜欢。况且，欢姐姐漂亮，聪明，出身名门，优秀的人才能吸引优秀的人，那种倒贴着挤破脑袋想做我三嫂的女人，我三哥又怎会看得上？”
这话简直赤.裸裸地往蔡小英脸上扇巴掌，周遭人看她的目光都跟着变了。
她喜欢许喻寒，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平日里老摆着一副许喻寒未婚妻的姿态，大家都以为她和许家的婚事十拿九稳了，可结果只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压根没正眼瞧过她。
人群中，王思思冷眼看着蔡小英被许惜诺奚落得脸色惨白，一副欲哭的样子，她平时得罪的人不少，此刻很多看戏的人都在小声地嘲笑着她。
将手机录下的视频保存好，王思思悄然从人群离开。
……
一个小时的车程，秦望将车开得飞快，四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两人径直从楼梯冲上了五楼，江霁月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秦欢扑到手术室门口，双手死死抠着玻璃门。手术室被白色的窗帘隔开，里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见，可她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眼睛里全是血丝。
“秦欢，你冷静一点——”
“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秦欢扭头看向身后说话的人，声音发抖，“她上周才做了检查，医生说了，只要情绪稳定、按时吃药就不会病发……”
这时，手术室的亮熄了，秦欢立刻便止了声，等门一打开，便急切地上前问医生，“医生，请问我母亲情况如何？”
“我太太情况如何？”秦望也冲了上来，双手紧握成拳。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却不容乐观。”医生严肃地道，“病人之前的心脏手术做得很成功，原本只要好好调养，病发的几率是很低的，但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想来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建议家属重视，如果治不好她的心病，病情恐怕会一直恶化下去。”
秦欢咬着唇一言不发。
受了刺激？
如果能有什么事情会刺激到她妈，十有八九和她有关。
可上次回江家，她已经试探着通过气了，她妈应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怎么会突然受到刺激？
秦欢无措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
秦望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望着失魂落魄的女儿，他说不出一句责备，叹了口气，“别着急，等你妈醒了再问清楚怎么回事。”
秦欢攥紧手指，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和许喻寒在一起会刺激到母亲，可是离开许喻寒，她会死，母亲会受更大的刺激。
她突然觉得上天在和她开一个残酷的玩笑，有些不明白自己重活一次的意义是什么？
“那个……”身后响起一道怯怯的声音。
秦欢回头，这才看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角落里的厉芷。
“是我送秦夫人来医院的。刚好在商场门口碰到她，脸色很难看地在讲电话。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和她说了什么，我刚经过她身侧，听到她情绪激动地说了一句‘你敢动她试试’，还没说完，便晕倒了过去。”
秦欢愣了愣，随即神情凝重地皱起眉头。
“我觉得或许跟这通电话有关，你可以查一下……”
“谢谢你。”
“没事。”厉芷笑了笑，打量了秦欢一眼，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踩着高跟鞋，秦望也穿着正式的军装，两人一看就是刚从重要的场合匆匆赶来。“你们先进去看看秦夫人吧，我去买饭。”
……
秦欢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
医生做完一系列的检查，父女俩的心总算安稳下来，两人从寿宴上招呼都没打一声便走了，秦望出去给许老爷子打电话赔罪。
前脚刚出去，秦欢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见许喻寒的名字，秦欢握着江霁月的手紧了紧。
病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可她却还是莫名的心虚，挂掉了电话，给他发了条微信。
“我妈住院，病房不方便接电话。这几天我要留在医院照顾她，她不能受刺激，所以你千万别来医院……今天的寿宴，代我跟你家人道歉。”
发完信息，半天没等到回复，秦欢有些不安，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给他回个电话，病房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秦欢过去开门，一打开门便看见陆祺鑫站在门口。
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脸上还有被抓伤的伤口，像是刚刚和谁打过架，十分狼狈。
秦欢脸一黑，便要关门，陆祺鑫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欢欢。”
“放手！”秦欢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到了病房里的人，用身体将门缝挡得死死的。
“你听我说，元素的那些话都是污蔑，我——”
秦欢深呼吸一口气，打断了他，“有什么话出去说。”
陆祺鑫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秦欢立马警觉地关上门，反手扯着陆祺鑫的手臂，“你跟我来。”
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秦欢才丢开手，冷眼瞪向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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