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鹭没想到，霁华仙尊竟然还在“仙人消失”这事之中有这样一番作为，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严无鹭一手拿着火把，走下阶梯。
火把明亮的光芒使云清芷一时有些不适。
云清芷偏过头去。
严无鹭微微半蹲，将其脸颊上的发丝挽至耳后……
“很好，你回答了我的两个问题。”
“……这里太脏了，我得，先给你换个干净些的水牢才是。”
严无鹭静静说着，随后离去，只留下云清芷在黑暗中无力的垂下……
……
又是三天之后，严无鹭再次来到了王宫地牢。
这一次严无鹭专门缩短了时间间隔。
而且，这次严无鹭去的也不再是地牢最深处的“无光水牢”，而是另外一间宽大许多的石室，底部的河水也清澈了许多。
“醒来了吗，那么开始今天的提问？”
严无鹭静静看着面前似刚从小憩中醒来的云清芷。
云清芷如今竟然是换了一件新的白衣，虽然质地似乎不如以前那件，但起码十分干净，不过好像也因为鞭子的抽打而破裂了许多……
看来，来俊臣现在确实有很用力，但似乎，有些太过用力了吧。
严无鹭暗暗想着，他觉得若不是因为答应了帮助来俊臣协助拷问，否则，他并不喜欢参与这样的事情。
拷问师果然不是寻常人干得了的职业。
“第一个问题，你的师门是哪个门派？”
“……”
“第二个问题，你是这世间仅存的唯一仙人吗？”
“是的。”
“第三个问题，霁华仙尊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一位伟大的仙尊，曾经无数修仙人士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云清芷回答完之后，整个人再次低垂下去。
严无鹭缓缓走进，若有所思。
他靠近云清芷，缓缓开口道——
“你回答了我两个问题，但，有一个是假的……”
说罢，严无鹭起身准备离开，悠悠继续道：“看来，下次只能走到更深的地方去见你了。”
“等等！我……能再答一次吗？”云清芷紧急开口道。
“第二个问题……当年，霁华仙尊带领仙界飞升、消失于这世间，仙人应该确实是全都消失在了世间才对。”
“……不过，我隐约感觉得到，世间，仍有仙人的气息仍在。但那或许是一处仙人遗迹，也或许是……其他的仙人。”
回答完之后，云清芷竟是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大声哭出来……
“很好。”
严无鹭准备离开，但云清芷突然道——
“等一下，你……能再陪我说会儿话吗？”
严无鹭闻言，突然停住脚步。
云清芷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或许是她内心深处，期待着对方能一直停留在这里，这样，就没有那如死亡一般的寂静黑暗……
这就像是一种涂抹在刀刃上甘蜜，明知危险，却又还是止不住地前去舔舐。
严无鹭内心也是微微有些懵圈……
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冷静，转身来到云清芷面前，半蹲下来，冷静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清芷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一次次刷新下限的俊美男子，但此刻却竟然是生不出来一点恨意来。
她犹如咽了咽了唾沫一般，艰难开口道——
“你……能给我换一个有光的牢房……不，水牢，或者留下一盏油灯也行，只要别让它熄灭就行……”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换一处舒适的房间。”
“好！”
“你的师门，究竟是谁？”这是云清芷一直未有回答的问题。
严无鹭专门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云清芷闻言，顿时陷入了如死一般的沉默……
严无鹭缓缓起身。
云清芷本想要说话，但终究还是停下了……
而就在严无鹭即将离开时，云清芷突然道——
“能换一个吗？我……求求你了……”
严无鹭停住，不由自嘲一笑，缓缓道——
“你的……名字。”他问了一个最为简单的问题。
云清芷双眼含泪，道：“云清芷！”
严无鹭来到了云清芷身前，他直接没入水牢河水中，但身形依旧超过了云清芷一大截。
云清芷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整个人下来……
严无鹭此刻，周身被蔚蓝金色内力环绕，他一伸手，随即握住了云清芷被锁链缚住的双手。
手上蔚蓝金色的内力流转，巨大的锁链瞬间被强大内力震开。
云清芷一直被关押在此处，却竟然是没有发觉，原本束缚她的玄铁锁链，早已经替换成了任何内力都可以轻易震开的普通铁链了。
就仿佛已经是习惯了关押，连尝试反抗都忘记了。
云清芷整个人一时间都是无力地倒在严无鹭胸前……
破碎伤痕美人倒落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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