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宴收拾完确认了好几遍，才给许老教授打了个电话，许老教授现在应该正在备课，所以手机拿在手里，电话接得很快。
“怎么了岁宴？”
“二叔，你的车我可能要停在高铁站的地下停车场了，要不到时候我叫人给你开回去？”
他要离开了，公寓都已经收拾好了，到时候就是许老教授来走一下退房程序，他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了。
许老教授看了一眼日历，“好，还是你们年轻人开车吧，我视力不行了，这会儿也不敢开车了。”
“对了岁宴，”许老教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问道：“暮知参加那个比赛，应该是今天出结果吧？怎么样了？”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许岁宴抿了一下唇，“出了点事，您现在忙吗，有时间听我说吗？”
他不会骗人，而且只要他骗人，许老教授瞬间就能听出来。
许老教授放下手中的东西，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你说吧，我直觉这事儿不是件小事。”
“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许岁宴用了十几分钟才讲完这件事，中途他语气尽量委婉，但仍然把许老教授给气到了。
“我当初也和你说过的，这学生有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设计风格太像你爸爸了，我当初看到她的期末大作业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姑娘才应该和你爸爸是亲生父女。”
说完这句话，许老教授下意识顿了几秒钟，随后才试探性问道：“没事吧岁宴？我这话说得不好听，你别放心上。”
“没事，我看到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不过惊讶归惊讶，并没有去指导过她。”
其实听到那句话时，许岁宴下意识竟然是想叹气，他真的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许老教授说得对。
“你肯定没有指导，这个我可以肯定。”
许老教授拿起一支钢笔，又抽出来一张信纸，“你的设计风格和你爸爸完全不一样，甚至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如果你改过今暮知的图纸，那你改的地方，不是锦上添花就是突兀得很。”
到底是跟着自己亲爹长大，看着自己长大的亲二叔，说话永远一句话讲到点上，而且讲得毫不留情。
许岁宴和他爸没合作过，原因就是两个人的意见和见解向来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且两个人都属于那种能做事就不说话的类型，所以两个人极有可能拿出来不一样的方案然后讨论不到一起去。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尴尬的发生，许岁宴从业以来从没有参加过有他父亲当评委的比赛，也没参加过有他父亲的工程。
两个人只能说看起来像父子，实际上，都不太熟。
“其实我看过暮知的决赛答卷，”许岁宴突然很认真道：“她的想法，和我是相似的，不过到底相不相似我也不能肯定，但是她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能站在我父亲角度用我的脑子来思维的人。”
“能站在我父亲的角度用我的脑子来思维的人……”
一句话，惊醒了许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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