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的急信送到了穆俨手里。
“是夫人送来的？”离一坎二头伸了伸。
穆俨看完，把信折起，塞进怀里。朝二人点了点头。
“夫人这是想世子了。担心世子年前赶不回去呢。”坎二一脸戏谑。
离一看呆子的表情看他，“加急加密送来的，你是没瞧见？”
呃……坎二摸了摸鼻子，“爷，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穆俨摇头，“不曾，说是暗卫查到君氏和君家频频有动作，嘱我要小心。”
“啊？君家死了一个君明章还不够，这是还想太岁头上动土呢？上回得亏他死在自家人手里，要是落到我们手里，皮都要剥一层。这君家以为咱们没手段不曾！”坎二很是生气。
君家难道还想报复？
离一拧眉：“爷，夫人可说，探听到了什么？”
“没有。”君氏身边跟着府中侍卫，君家那边护卫也不少。暗卫们只怕都不敢靠得太近。且那边行事谨慎，惜儿说但凡他们接触过的人调查下来，都没有可疑之处。
“爷，越是这样，咱越是要小心。君姨娘为了大少爷，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离一有些忧心。
年少时，不止少爷差点死在君姨娘手里，就是他们这些跟着少爷的，都差点丢了命。少爷身边也折了不少人。
“对，只怕咱这一路都不会太平了。爷，咱要不要从庄子上再调一些人手来？”坎二想去调人了。
穆俨摇头：“夫人说，她命人去信逐风、乾三、坤四了，他们这几天会从山里赶过来。”
坎二松了一口气。加了他们三个，世子的安危就多了一层保障。
虽心里有胜算，但主仆几人还是稍稍做了一番布署。
隔日，一行人到了马关的卫所。
马关离边境较近，此地驻军有五六万人。穆俨一行人到的时候，都指挥使樊阳带着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经历、都事等一众官员出来相迎。
“见过世子。”
好些人都是头一回见到穆俨，行完礼拿眼打量穆俨。穆俨点头，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劳军是慰问也是检阅。通过视查，来检阅当地驻军的军备军力等情况。
穆俨站在高台上，看着练武场上数万将士军容整肃，队伍齐整，很是满意。随着将官一声令下，数万人排开各种阵式，手持各种武器，做出各种噼挑砍刺等动作，动作划一，声响震天。
对都指挥使樊阳点了点头。
樊阳见得到世子的赞许，心中高兴。他年纪跟黔国公一般，早些年也曾跟在老侯爷先侯爷身边并肩做战过，得到穆府几位主子的看重，一路提拔，让他带兵守在马关这等紧要之处。
樊阳数月前与穆俨还在边境并肩抗过敌，对于老侯爷和先侯爷择选的继承人很是满意。世子年少有为，沉稳大气，又精通兵法谋略，假以时日，成就不在老侯爷之下。
“世子放心，马关有末将守着，里外都不会让它出丁点乱子。”
穆俨微笑点头：“马关交给樊叔，俨放一百个心。”
这声樊叔，叫得樊阳眼眶发热。短短一句话，让他心中来回激荡，“末将愿为世子差遣！”
“守好马关，就是本世子对你最大的差遣。”
“是。定不负世子所托！”
身后的都指挥佥事焦赞，目光闪了闪。出列：“听闻世子十八般武艺皆精，不知能否让末将领教一二？”
这是军中惯例了。有本事的人对于要听令于新的将帅，都会忍不住小试对方的身手。
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向上官展示自己，表现自己的机会。
穆俨和樊阳等人都不以为意。在众人的拱火下，穆俨和焦赞来到军中演武台。
“世子世子！”
“焦将军焦将军！”
见世子和焦赞要比试，演武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将士们呼喝声震天。
二人在演武台中间站定，“世子选择何种兵器？”焦赞问道。
穆俨背着一只手，“焦将军先挑。”
“那我使长枪。”命亲卫扛来他的丈八玄铁长枪。
穆俨撇了一眼，走到兵器架上随意取下一杆长枪。
樊阳一看，兵器架上的长枪是木杆，只枪头是铁制的，与焦赞的玄铁长枪如何比得上？“来人，去取我那杆银枪来。”
“不必。”穆俨澹澹拒绝。
“世子好样的！”焦赞夸了一句，“我们点到为止，樊指挥使莫担心。”说完，摆开架势，长枪一抖，直直朝穆俨刺来。
穆俨错身，拿长枪一挡，哐地一声，焦赞只觉得手臂一麻。世子好大的力气。
不敢大意，提起十二分精神，又朝穆俨斜里横扫过来……
二人你来我往，精彩纷呈，看得底下一众将士不住叫好。穆俨的木枪对上焦赞的玄铁丈八长枪，丝毫不见颓势，还越战越勇。
“焦将军要败了。”
“焦将军一手枪术在马关无人能敌，没想到这一朝要败在世子手里了。”
“没想到世子白白嫩嫩的像个秀才，手下功夫竟这么强。焦将军怕是撑不了多久……”
底下一众将士看得心头火热，世子真是好样的！领兵之帅，要求擅兵法谋略，能带兵打胜仗，对于自身功夫好坏倒是没人在意。没想到世子竟有这么好的身手，震撼住了在场所有人。
纷纷叫好。
底下议论声传到焦赞的耳朵里，他越发焦躁。
他以为自己武器比世子强上不少，以为要不了几个回往就能轻松把世子打败，没想到，倒是他先抵不住了。
“好！好！世子威武！”
听着众将士不住为穆俨叫好，焦赞咬了咬牙，右手在枪杆上狠狠一拧，枪头位置立马弹成两半，里面飞出另一个小枪头，带着一条细长铁丝向穆俨的枪头缠去。
“世子小心！”离一坎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焦赞这厮竟然使诈！
“兵不厌诈，世子，得罪了！”
焦赞见细丝缠住穆俨的枪头，手上一用力，想扯落穆俨手上的枪，同时调换枪杆位置，用大半截长枪噼向穆俨手中的武器。
打算把穆俨的长枪噼落，再一个侧踢把穆俨打趴到演武台上，他再腾空重重一击……
到时穆俨不会死，但胸肋骨怕是要断上几根，他再用力一压，穆俨的腿骨都会跟着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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