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对于潘西臣说的话越来越疑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说明白点。”
潘西臣叹了口气，“本来想跟你保持点神秘感，但是似乎你没有这个耐心了，那我就跟你讲明白。”
“你难道没有发现，在京都城里，有一股互相争斗的势力吗？”
林小天仔细思索了起来，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
“对。”潘西臣说道：“四皇子和太子。”
“天理寺这地方你比我熟悉，天理寺是太子举荐了岳迎春，以此开设的监察机关，可是过了没多久，四皇子便安排了一个许复来到了天理寺，并且都是天理寺丞。”
“在大觉寺的时候，调查老和尚死去的那个案子，太子和四皇子都派了人来帮助你，而且当时派出的人，连数量都是一样的。”
“再跟你说一个事情，你到江南乡来，有人跟你说过这里方敬的事情吗？”
林小天一脸懵逼的点头。
“是不是许复？”
林小天皱起眉头，“你就这么愿意监视我？”
潘西臣笑了，“之前是我在观察你，但是许复这件事只是我猜的，因为天理寺里，四皇子的人只有许复一个，而方敬也是四皇子的人，所以我就那么大胆一猜。”
“既然许复告诉了你，在江南乡有一位四皇子的亲信，那么他也一定说了，在江南乡他能够保住你的命对吗？”
“没错，他是这么说的。”林小天很诚实的回复道。
潘西臣一脸嘲弄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太子是太子，而四皇子永远没有办法上位的原因。”
林小天听得一脸糊涂，“你什么意思，不是说要直白一点了嘛。”
潘西臣失望的看向林小天，“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林小天努力的按照潘西臣的思路去思考，猛然间，林小天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程非是……”
潘西臣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老父亲一般的欣慰，“你终于想明白了。”
“没错，在四皇子势力所在的地方，必然会有与之相对应的太子势力，而在江南乡，太子的势力就是程非。”
林小天更加不明白了，“这么说的话，那太子也不怎么高明啊，派了这么一个牛囊饭袋镇守江南乡。”
“程非真的是酒囊饭袋吗？”潘西臣眼含深意的对林小天说道：“江南乡的地方势力问题由来已久，不是因为程非的不作为在甚嚣尘上的，反而是因为程非的手段，在江南乡出现了众多的势力，还能保证他们互相之间相安无事。”
“你说的这么玄乎，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非啊。”
“我问你，江南乡里一共有多少势力？”
林小天摇头，“我都算不清。”
“你来到江南乡这么长时间，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势力明目张胆的在江南乡为非作歹吗？”
林小天继续摇头，不过这一次他摇头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像是一边在摇头一边想着什么。
“你的意思，江南乡现在还没有乱成一锅粥，是程非的功劳？”
潘西臣点点头，“不然呢？这个程非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我并不知道，但是他成功的让这些个势力之间能够和平相处。”
“说是和平相处也不太准确，重要的是这些人之间的互相牵制。”
“这是非常难得工作，要让所有势力之间的力量相对平衡，不能出现任何一家独大的局面。永安堂，乡田会，南城会，这几个地方势力最大的，都有互相牵制的能力。”
“而且，江南乡最大的那个富商你知道吧。”
林小天点点头，“是陶满对吧。”
“没错，势力最大的有三个，他们之间可以互相牵制，但是稍小的势力，在江南乡里有无数个，所以，程非是用了自己的手段让陶满对于这些个势力进行资金援助，利用金钱来让他们听话，程非只要抓住陶满一个人，就可以让众多在江南乡的小势力乖乖听话。”
听完潘西臣这么说，林小天忽然对程非这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之前也说过，这一次无幻城的事件，幕后黑手的主要目的很有可能是整顿江南乡，那么早不整晚不整，偏偏要你在江南乡的时候开始整顿呢？”
潘西臣的这个问题也是林小天现在想要迫切知道的，而且林小天对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就差一个引子。
“因为方敬死了。”潘西臣平静的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看清江南乡的形势就动手了。”
林小天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要的引子就是潘西臣的这句话。
“方敬和程非是相对的势力，那么他们俩的制衡是位于江南乡最顶端的制衡，现在方敬死了，属于四皇子那边的势力就会倒台，位于最顶端的制衡有一方被破坏那么下面的人就会往上挤，原本三大势力之间的制衡就会被破坏，也就是说如果现在不整顿江南乡的话，那么原本相对制衡的局面就会被彻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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