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一确实是知道明彦军的头痛。
但他从来都不知道具体的病情，一个是因为明彦军每次检查都不让他跟，另一个也是因为徐婉芸从不同他多说。
这一天要去医院，因着是明一菲的要求，明彦军无法反驳，索性就一大家子都准备过去。
结果明氏同英宇的项目却传来有变的消息。
国外因为昨天是休息日，所以消息停滞，等到今天工作日了，消息才递到明嘉一的手上。
但这也就意味着迟了。
明嘉一得知后，想着明彦军这有明一菲看着，便打了声招呼后，火急火燎地先赶回公司。
明嘉一既然能拿下项目，程锦相信他也能解决好突然的危机，所以并没有太将其放在心上，而是紧盯着明彦军这边。
明彦军看着明一菲对自己那么上心，明面上一直在嘟嘟囔囔，但心里却很受用。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只是没人点破而已。
今天这一行，是卫伯开的车。
想来，徐婉芸已经早早打点好。
卫伯没问便直接上路，不过二十分钟后，便到达一家私立医院。他们刚进去，便有护士在等着，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办公室前。
“怎么今天还过来？”
明彦军一走进去，里头坐在办公桌旁边，穿着白褂子的中年人便站了起来。
“咳咳！”明彦军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徐婉芸面对明一菲望过来无声的询问，也不好无视，朝着那人点了点头后，便对明一菲说道：
“一菲，这是吴博士。嗯，……昨天有到家里做客的。”
别说明彦军不自然，就是徐婉芸也有些尴尬。
昨天本来是同吴博士约定看病的日子，只是恰逢周末，明一菲又在家里，明彦军便不想出去，让徐婉芸推了这会面。
这要是往常，徐婉芸也就答应了，左右不过是几天的事情。
但坏就坏在，明彦军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舒服，以前从未有过在半夜疼醒的情况，最近也是时常发生！
徐婉芸有些不安，便不想延迟。
结果，两人就对上说了两句……
这也就是程锦昨天在卧室前看到的那一幕。
后来，明一菲要外出，徐婉芸便又再劝，可明彦军还是不肯，她无奈便只好请吴博士来一趟家里。
因着检查设备不齐，再加上也不能让其他的佣人看到，当天下午的会诊就花多了点时间。
吴博士一走，明彦军赶紧就逃到房子外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徐婉芸便回屋换药。
谁能想到，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呢。
程锦一听徐婉芸的话，便明白，只是她的目光仍旧落在吴博士身上。
等到双方靠近了些，吴博士同明彦军握完手后也看向了明一菲。
程锦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后，才露出浅浅的笑容，“吴伯伯，好久不见。”
没错，明一菲是知道吴博士的。
另一头，吴博士看到明一菲认出他来，同样也是很高兴，连连“哈哈”地笑几句：“还以为一菲已经忘记我这个可怕的伯伯了呢！”
程锦有些尴尬地继续笑着。
在明一菲还小的时候，吴博士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
那时候明一菲有个大病小病的，都是他瞧的。也正是因为看到他，便意味着吃药，所以明一菲很是怕他。
当然，那个时候的吴博士还不是叫博士呢，后来某段时间开始，他就不再来了，直到明一菲出国再回来都没见过……
不过看他们这熟稔的样子，只怕是不曾断过联系吧。
“走吧，先检查！”
短暂的寒暄过后，吴博士没有再啰嗦，直接安排明彦军开始检查。
程锦的意思呢，是趁着这个机会顺便也做一下全身检查。
明彦军自然是不想。
但奈何徐婉芸和吴博士都赞同，一对三，明彦军是毫无胜算。
因着已经提前打点好，明彦军检查各个项目的时候别说排队，就是其他非医务人员都没有见到。
也该是这样。
否则消息传出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得引发怎样的‘动乱’呢。
但即便是这样，这一通检查下来，再加上等待结果的时间，也花了将近两个钟。
重回到吴博士的房间时，程锦自己都有说不明的紧张，就更不用明彦军本人了。
只是这俩父女从以前就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而程锦对这方面就更无经验，结果便是两两无言，只是无声的安慰……也还好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徐婉芸。
徐婉芸今天不管去检查什么，都一直扶着明彦军，陪着进进出出，便是不能一同进的，只要一检查完也会立刻赶往明彦军身边。
更难得的，是她会在一旁小声地宽慰。
这是程锦尚且做不来的。
但不得不说，徐婉芸的话至少还是安慰到人，不管是明彦军还是程锦。
拿到检查结果的吴博士，对着资料，一项一项地同他们解释。
如同明一菲往常的认知一般，明彦军因为有些肥胖，导致有三高，其它的倒是正常，没有太大的问题。
说到最后，吴博士将一片子放在观片灯箱上，“这是你头部的扫描片。”
终于，此行最关心的事情要来了。
“这片子，你也不是第一次看了，想来现在发展到什么样，你心中只怕比我还要清楚。”
吴博士对着明彦军说完后，又看向明一菲，“一菲这是第一次过来，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程锦点了点头。
“还请吴伯伯同我详细说一下。”
吴博士在明彦军和明一菲之间来来回回，再三犹豫后才开口道：
“说起来，我给你们看诊的时间也不短了，从前十年的家庭医生，还有五年前明先生再次找上我……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撇开医生的身份，以一个老朋友来说：
一菲侄女，你来得太晚了！”
程锦一听，不由正襟危坐起来。
想了想，她才开口：“吴伯伯，我知道。……但我希望，现在还不会太晚。”
明一菲没有反驳也没有狡辩，而是大大方方地认错，更是诚恳地表态，这让吴博士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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