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仰人鼻息。虽然江子木不愿承认，可眼下的她还是在资本主义的巨大阴影里跑不出来。
江子木噎了一下，索性连草莓蒂一并吞了下去，一口气没喘上来，甚至开始打起嗝了。
肖立早把二郎腿一翘，掩着嘴吃吃的笑：怎么办，这神婆连打嗝都可爱。如果打分的话，眼下麻爪的江子木，跟小奶猫粉红色的肉垫垫，小婴孩晶莹剔透的葡萄眼可以并列“情不自禁指数”五颗星。
“不怕员工工作能力不高，怕的是他们连工作态度也不好。那姑娘，敲打过几次却还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几次三番把我的私照发到朋友圈；用女朋友的口吻发各种模棱两可引发歧义的爱情鸡汤；最最要命的是，她还偷拿我的私人物品……”
“哦，哦。不好，那样真的不好。”江子木狠狠咽了几口口水，长吸口气，确认肖立早压根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顾妈炒她鱿鱼后的第二周，那姑娘就发帖说遭遇职场骚扰跟打压，添油加醋大爆我的私生活，杜撰我的隐私怪癖，还在某个专访里哭的梨花带雨……”
额……
“那女生长得美嘛？”
肖立早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即便长得美，也不是我原谅她的理由；更何况，她并不漂亮。”
想想也对，肖立早这个24-7的绯闻制造永动机，如果再让一张漂亮脸蛋跟着随进随出，那得累死多少只狗仔，报废多少台相机？
肖立早可怜巴巴的缩了缩脖子，抿着嘴，低声接道：“让我最生气的是，她还把我的手机号卖给私生，毫无职业素养可言。”
“那几天，我平均每天接到七千多通电话骚扰，每分钟都有粉丝简讯狂轰乱炸，直到换了号码两个月后，我的失眠症状才稍加好转。”
江子木听得咋舌，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放着平平静静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的人生走到死路一条。
“那姑娘，怕不是有妄想症呢？”
肖立早笑笑，语气带着点失落，“亏得那姑娘的爸妈是明事理的，在我提告前，主动晒出了精神诊断证明跟公开致歉函，而后强行限制那姑娘继续出镜，又心平气和的跟顾妈沟通，说愿意接受任何法律跟舆论的制裁。”
肖立早食指往太阳穴戳了戳，“那姑娘，的确是病的不清。也不知道当初面试，我怎么就鬼缠身的选了她？”
江子木耸耸肩，哼哼唧唧一句，“指不定是惺惺相惜。”
“事情一出，虽然大多数人选择相信我，可还是有哗众取宠的媒体人非要另辟蹊径，在网路上对着我大泼脏水。是啊，我们明星还不就是为大众造梦的嘛？如果人们不对我们心存幻想，又怎么会为我们花钱呢？”
“这不是偷换概念么？”江子木鼓着脸反驳，“那姑娘的身份是助理，不是粉丝，更不是女朋友，干好分内事儿保护雇主隐私是她的职责。我可没听说有哪位老板左手负担员工生计，右手解决员工婚姻的。”
“咳咳咳……”要不是当着江子木的面，肖立早可能已经自撞南墙八百多回了：之所以扯到女助理身上，还不是为了转移这神婆的注意力顺带打一把情感牌么？可为什么不管怎么兜兜绕绕，这神婆总是能精准的狙击在我尽可能躲闪着的软肋上呢？
果不其然，之后的一分钟，江老师直白诠释了什么叫“墨菲定律”及其普适性。
“BOSS，您老可绝不会傻到真把雇员当女友吧？”
“呵呵，那是自然。”肖立早嘴唇跟着一哆嗦，“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嘛？”
“您的雇员——我，看起来也不会像那傻姑娘一样，没点balance吧？”
“哼哼，当然……当然了。”
江子木觉得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眯着眼笑笑：鉴于肖大爱豆的这次雪中送炭，江子木终于决定不再忽视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的警铃。左手经验主义，右手理性主义，在不会被肖立早嘲笑自作多情的大前提下，尽可能快准狠的把某些不该出现的念头扼死在摇篮里。
虽然，一想想肖立早的那张脸，江子木就心虚的觉得大概率还是自己脑瓜发热，着实杞人忧天了。
肖立早脸上闪过难以遮掩的泄气，眨眨眼，继续大倒苦水。很明显，因为女助理事件而受的委屈，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削减。
“那时候，还有人拿明星身价做文章——明星赚那么多，还不就是出卖私生活的嘛？单凭一张唱片一部电影，哪儿值那么多薪酬？”
这话一出，江子木倒是先不乐意了。
“别的明星我不敢说，你肖立早可是完完全全的技术工种好不好？”
“能唱能演，业务实力逆天，靠作品说话的人永远都能大嘴吃天下。”
“再说，明星片酬跟唱片定价可都是市场导向，又不是你肖立早一个人说了算。”
江子木瞥瞥肖立早，而后眼帘一耷，觉得心底柔软的像是看见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犬，满脑子都在为自己没能随身带一兜火腿肠而感到抱歉。
“你是靠着自己的血汗一步一步走上巅峰的，没走捷径，就无需为捷径上设立的任何收费站买单。不用粉丝砸钱，不用粉丝爆肝，不用粉丝撕资源刚经纪公司，照样能在娱乐圈稳扎稳打的生存下来。”
“BOSS，你信我，技术工种不愁就业的。至于拿出卖私生活噎你的，甭搭理，扔几管红霉素，让那群红眼病直接滚蛋！”
得，脏话小公主即便在甜点的包围圈里仍然坚守自我，不失本色。
肖立早吃吃轻笑，放松的软了肩颈，嘴角一勾，又朝江子木抛出个重磅炸弹。
“神婆，我跟某知名女星的床照最近正在网上传的火热，你看到了嘛？”
“蛤？？？”江子木立时来了兴致，探手摸出手机，笑容带上了邪恶，“这么……这么赤鸡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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