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自燃，重生
“九歌！”月浅璃声嘶力竭，泪都流干了，拼了命想要靠他更近一些，“不要啊……”
恍惚中，四肢恢复了些许气力，一股莫名的力量自丹田钻出，疯狂涌动。
刷——
下一秒，赤红色的灵力迸裂而出，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蔓延整个天际。
砰——
瞬间打断墨辞的灵力，将他震退半步，捂住胸口，口吐鲜血。
随即，传送阵被震碎成渣。
“璃儿……”墨辞抬眸，视线落在对面的白裙女子后背，略惊诧。
这力量，熟悉又陌生。
月浅璃背对着墨辞，悬浮于半空中，衣袂飘飘，双目轻轻闭着。
脑子里，浮现出第一世的记忆。
她曾是狱火玄璃花，且资质非凡，绝无仅有，是唯一有资格能成为神灵的神花。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劫难未过，少说千年内都无法飞升神灵。
重要的是。
她记得的……
倘若狱火玄璃花自燃，便会形成比天火威力还大的神火。
虽只有一瞬，却能毁灭一切。
她此生所愿不多，只能守着心爱之人，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她也有想保护的人……
上天践踏他、折磨他，她偏偏将之视若瑰宝，想要好好呵护着。
她只想让九歌好好活着，无灾无痛。
最后一次了……
那她，就再保护九歌最后一次吧。
睁开眼，她瞳仁变得血红，无欲无望，只剩下看不到边际的杀戮。
毁灭吧！
刷——
骤然，她周身燃起重重烈火，连清冷的瞳仁里，也是火焰。
虽然月浅璃有九大天火，但墨辞还是一眼认出，这并非天火。
而是……
不对！
烈火焚入她骨肉、七窍、经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烈火中。
容颜，逐渐开始模糊。
“璃儿，你做什么？”觉察到不对劲，墨辞心慌了，“快停手！”
她这是要引火自焚吗？
她会死的！
墨辞心急如焚，顾不上万道利刃穿身，拼了命朝上空奔去，想阻止她。
“璃儿，不要！”
砰——
谁知，他还是晚了些。
剧烈的爆炸声在耳畔炸开，宛如一颗巨大的炸雷落地，轰鸣、震荡。
视线变成了一片火光。
明魂台瞬间破碎，粉裂成渣。
“啊……”
“啊——”
整个神临殿瞬被火光席卷而过，化作废墟，惨叫声接连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了，平静了。
硝烟散去，整个神临殿只剩断壁残垣，废墟堆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
明魂台，破了。
墨辞抬首，看着那上空片片飘散的飞羽，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在一丝丝消散。
凄入肝脾，痛不欲生。
原以为，他会先走一步，化作一颗星星悬挂在天际，永远守护着他们母女二人。
却不曾想，先走的人是她。
原来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原来，失去她比死还要可怕。
“璃儿……”
绝望的呼喊声，划破天际。
他俯在地上，泣不成声，望着消然殆尽的飞羽，无能为力。
一颗心，已然坠入地狱。
她救了他，却要留他在这苍凉的世间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他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璃儿，我这就来殉你。”万念成空，他拾起掉落在地的归灵，剑锋抹上脖子。
哐啷——
正此时，一道劲力将他手中兵刃震落。
再次睁开眼，抬起头，女子微红的眼眶含着笑意，轻唤了声他的名字：“九歌。”
轻盈，如梦。
是她……
那一瞬间，墨辞以为自己眼花了，抑或是已入了地狱，而她在等着自己。
总之，惊慌而又惊喜。
“娘子……”他缓缓起身，双手抚上她的小脸，满脸不可置信，“是你吗？”
“你说呢？”她轻笑。
三个字，打破墨辞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喜极而泣地将之紧紧搂入怀中。
“娘子，真的是你……”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哭腔中带着几分惶恐。
“嗯。”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快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以为……”
他哽咽了一下，月浅璃替他擦了擦泪：“我那么放不下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那、那你有没有受伤？”墨辞打量着她，关心道，“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他不太相信。
方才在明魂台中，璃儿引火自焚，方才发生那样恐怖的爆炸，她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呢？
“真的没事，不信你看。”为了证明自己毫发无伤，月浅璃在他眼前转了一圈。
伤势，倒是真没看出一道。
但……
她周身的灵力波动，似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宛如新生。
这明明是，飞升的气息。
“璃儿。”墨辞错愕，“你飞升神灵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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