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潘峤坐在一旁看着正在指挥仆役整顿行囊的花千树,终究忍不住发问:“万岁爷为何偏偏让你去呢?”
花千树过于繁忙以至于无暇认真回应,他的心情颇为复杂,从承爵至今他都是京中看似尊贵的闲杂人等,他虽没什么精忠报国鞠躬尽瘁之心,但无所事事便不被人看见,在这里他始终是个异类。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做点什么了……
“宣旨之人说与钦差同行,却没说钦差是谁,你怎么也没多问一句?”潘峤问。
“既然是克日出发,待会儿就能见到了,何必多问一句。”花千树道。他虽装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无论谁是钦差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或许让潘峤当这个钦差会不一样一些,可惜潘峤全无一官半职,根本不可能做什么钦差。
“管它呢,能办差事就有机会立功,到时候没准儿你还能捞个官当当呢。”潘峤道,“何况是平乱镇匪的事,正好适合你大展身手!”
花千树确实有此心思,他袭爵却无任职,平右将军这一旧爵形同虚设,长此以往便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潘峤杵到花千树身旁不远处默默良久后吞吞吐吐地开口道:“那个什么,我知道这么说你会不高兴,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打听一下他的事吧,毕竟朝廷派出的钦差肯定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花千树手上忙活不停,瞟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不去跟你爹打听打听?”
潘峤不免难堪:“南曜大哥他们一家不都说绝不外传么,我爹看上去好像也仅仅是知道若佟回来了而已。”
“我还是好奇,”花千树嗤笑,“像你爹那样的大员重臣真的会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不信,但如果知道还能这么死寂的话也真是可笑。
“谁知道呢,我又不能直接问。”潘峤道,“前天诏狱那么大的事,满朝文武都去殿前堵门,我爹好像只是在那站了站就走了。”
这也是花千树琢磨不明白的事之一,谁会对诏狱动手呢?是想弄死杨臻吗?”
潘峤挠头不止:“那场火伤之后若佟去了哪儿没有一点消息,我虽认识几个厂卫头领,跟那些人打听这事难保不会给我爹惹麻烦……”他说着抬眼间对上了花千树审视的怪异目光。他诧异道:“干嘛?”
“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想留在这里。”花千树道。连潘峤这种浪荡公子哥都有左支右绌瞻前顾后的时候,这种日子他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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