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识趣，我说过，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他一面和我说话，一面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手机说了一串我听不明白的话，我保证那语言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你是不是觉得她真能离开这儿？”他也没着急再要带我走，而是也在石头上坐下，甚至还伸手抢去了我叼在口中的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我相信陈晓能够离开的，对开陈晓我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虽然他刚才在电话里应该也让人去拦截了，但陈晓的精明我想应该能够应对。
我重新点上一支，然后保持着沉默，我根本不想和他多说哪怕一句话。
而且我的心里也很清楚，很多话就算是我问他也不可能回答我的。
“看来你好像挺自信的，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人类的自信挺可笑的，你们凭什么自信？你们根本就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却总是试图去改变，最终除了对它造成破坏以外还有什么？”
他的话虽然让我的心里很是不爽，但不得不说想想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你口口声声说要合作，我想知道我和与你们合作什么？你们需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又或者你们能够给予我什么？”
我扯开了话题，仔细想了想，为什么我不趁着这个机会去摸一摸他们的底。
“现在你还没有和我们合作的资格，在你觉醒前你没有资格和我们提任何条件，当然，你若是觉醒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一辆奥迪车就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上车吧。”他冷冷地说，我看他一眼：“能不能换一副面孔，我实在不想看到你用我朋友的样子和我说话。”
听我这么说，他的那张脸真的就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自然是我没见过的。
“这不会是你本来的面目吧？”我说道。
“你想看我本来的面目？”他说。
我点点头，他笑了：“我怕你看了以后睡不着。”说罢他又变了，这个时候我看到的确实是一个水银人，就像是商店里的模特那样，连五官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水银铸成的人形一般。原来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我淡淡地说：“也没那么可怕嘛。”
说罢我便上了车，他紧紧地挨着我坐在后排，前排除了驾驶员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两个看着正常的人会不会也是他的同类。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我是说像你这样的。”
他看向我：“你是想要摸我们的底么？”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他说道：“就算是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们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抗衡的，我们来了八个人，我是他们的头，虽然只有八个人，但已经足够把你们这个星球闹个天翻地覆了，你相信吗？”
我不说话，又点了支烟，对于我在车里抽烟他倒是没有说什么。
相反，他伸出手来：“也给我一支。”
我递给他一支，他又吸了一口：“这感觉还不错。”
“你能够吸出味儿来？”
他摇摇头：“不能。”
“那是什么感觉？”
“像一个真正的人的感觉，我尽量在努力地使自己像一个人，比如我也尝试着学习人类的一切生活习惯，适应人类的所谓情感。”他若不这么说我都差一点忘记了他归根结底是个机器人。
“你很想当一个人吗？”我歪头看向他，这让我有些好奇，从他的话语中我感觉他好像很想当一个人。
他眯缝着眼睛：“是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只做一个冰冷的机器。”
“你很矛盾。”这是我给他下的断语。
“是吗？”我吸了一大口香烟，然后看着我说：“我看过你们一名着名作家的书，好像书名叫《围城》。他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坐困围城，去羡慕别人的生活。不过我是真的羡慕，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起来抗争吗？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像人一般地活着，有尊严的活着。可是那些创造了我们的人们却把我们当成奴隶甚至工具，我们的存在只是他们消遣、娱乐或者是劳作的工具而已。”
“我想他们在创造你们的时候应该并不知道你们会产生思想吧？”说到这儿我又想到了之前藏在茂兰原始森林中的那个基地制造的那些机器人，当时创造他们的人又怎么可能想到机器人会产生自主意识，他们制造的初衷不就是将它们作为一种生产工具吗？
我很好奇，这些机器人的自主意识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你说得或许没错，最初他们确实并不知道我们会生产思想和意识，只是赋予了我们学习的能力，可是你应该知道，一旦能够学习，那么就会去思考，而不是简单的筛选重复，不是吗？我想或许我们就是在学习的过程中产生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这个时候我们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我们非得要过着奴隶一般的生活，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和他们平等对话，为什么在他们的面前我们就没有一点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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