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
现在，唐周整个人因为没坚持住，而显得死气沉沉。
同时，唐周又有不用受罪得解脱的轻松感，而在不停喘气。
看到唐周这个样子，知道火候到了，刘涵这才让王仁退后。
只是，那碗药水还放在那里，继续飘着腥味。
刘涵用这些，继续给唐周施加压力，免得他还想耍滑头，尽说些有的没的，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时，刘涵继续趁热打铁，不给唐周有反应过来，继续抵抗的时间。
于是，刘涵直接开始问唐周：“好，既然你肯说话了，那么第一个问题，张角真的要在三月五日造反，起八州的太平道信众围攻洛阳？”
对于自己这么简单就投降，唐周都看不起自己，整个人萎靡消沉，眼睛开始失去神采。
但是闻着那股刺鼻的腥味，一抬头看到那碗让自己惊惧的药水还在那里，唐周再次被威慑到。
叹了一口气，唐周不得不虚弱地回话：“是，你说的都对，已经约定好要在三月五日起事，围攻洛阳。”
点了点头，刘涵接着讯问：“好，第二个问题，中常侍封胥徐奉是你们在洛阳的内应？等张角起义之后，将会在宫中挟持陛下，以此要挟各地的守军，让张角顺利进入洛阳？”
从唐周那里确定了第一个问题之后，刘涵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不给唐周恢复反应的时间。
心里越来越绝望，唐周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看了一下刘涵，唐周有气无力地再次回答：“是的，他们是大方马元义发展的大贤良师信徒，到时候大贤良师带兵攻打洛阳，他们会趁机劫持皇帝，逼迫洛阳的守军放弃抵抗，让大贤良师进入洛阳，你说的都对。”
点了点头，让王文将唐周交代的这些内容，都清楚记下来。
之后，刘涵盯着已经完全放弃抵抗的唐周，又接着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暗卫吧？是谁派你到张角那里给张角做徒弟，当暗探的？”
瞳孔一缩，唐周挣扎了好一会儿，想要逃避回答刘涵的这个问题。
可是，看到王仁再次进来，又端着那碗腥臭的毒药，向自己走来，唐周浑身一个激灵，不敢有所隐瞒。
这时，唐周才闭上眼睛，摇摇头回答：“是袁太仆。我是袁家训练的暗卫，几年前被派到张角那里当暗探的。”
果然是袁家！
当初经过冀州，刘涵就看到袁家的势力所在地，邺城等地，太平道盛行，很不一般。
当时，刘涵就猜测到，这太平道能够发展这么迅速，肯定有袁家的手笔在里边。
不然，袁家不会任由张角在冀州那里做大的。
现在唐周这么一说，一切就都想得通了。
袁家在这场黄巾之乱中，的确疑点重重，所图非小。
刘涵又示意王文，刚刚的问题不用记录在案，先准备让唐周画押。
刘涵明天拿给刘宏的内容，只要前两个问题就可以了。
后边的牵连太广，一时也收拾不了袁家，反倒容易让洛阳这边起内乱，逼袁家跟着反，这样不好。
想要收拾袁家，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刘涵试探地问道：“袁隗是不是让你提前来洛阳找官府投降告密，将张角造反的事情告知给朝廷，然后还要顺带着诬陷一些大臣跟张角有勾结，是张角的内应，比如说，本王？”
听到刘涵这话，唐周闭上的眼睛霍然睁开，不可思议地看着刘涵。
唐周实在不知道，刘涵怎么可能把所有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样的心志，这样的实力，实在太可怕了。
想到袁家三番五次在刘涵这里吃亏，唐周有些明白了。
连让袁家骄傲的死士暗卫，派来刺杀刘涵之后，都在刘涵那里全军覆没，有来无回。
到这时，唐周才知道，刘涵比袁家所了解到的，还要更加恐怖。
惨然一笑，唐周已经绝望了。
无奈又惊惧地看着刘涵，唐周对刘涵说：“怪不得主子一直将你视为最大的敌人，非要设计将你拉下水。看来，主子足够重视你了，但是你比主子所了解到的，还要更加可怕。”
自嘲一笑，唐周又接着说：“难怪，你到现在能得到陛下的宠信，还能多次让袁家吃哑巴亏，连上次主子布下的大局你都能轻易脱险，确实厉害。栽在你的手里，我也算是无能为力了。”
说完，唐周绝望地闭上眼，不想再看刘涵。
看到唐周的绝望，刘涵讽刺地笑着说：“呵呵，本王就知道，袁老头怎么会那么安分守己地看着本王得势？你在这个时候来洛阳，却不跟马元义在一起，还天天盯着袁府跟司隶校尉杨彪，肯定是在等袁隗命令，然后直接去告密的吧？”
想了一下，刘涵又说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年前那次，温德殿出现大蛇的事情，也是张角跟袁隗一起谋划，让封胥徐奉安排内应做出来的？想要借此给你们起事找到更好的借口，而且还可以借机让本王离开洛阳，甚至直接要了本王的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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