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这什么鬼东西？！”乐老板大叫一声。
晟曜突然感到身上一轻，扎入身体的外物飞了出去，却也因此带出了他的皮肉，也让他流出了更多的鲜血。
“晟叔？！”乐老板手忙脚乱，将手中的塑料袋一扔，里面的肉片、丸子散落一地。
他急忙扑到了晟曜身边，想要给他止血，“你撑着啊！我不是进了诊所吗？这什么地方？医生？医生呢？快来救人啊！”
乐老板焦头烂额，一边给晟曜按住胸膛上的伤口，一边东张西望。
他看到了被他踢开的那团东西。
他刚推开诊所的玻璃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隐约看到了被扑倒在地的人，下意识地飞脚踢开扑在那人身上的东西。
他以为那是什么野兽，又觉得那好像是人。
把东西踢开后，他才扫了一眼，看出那东西似乎是一副骷髅骨架，便将之当成是标本。
他很快就被倒地的伤者吸引了注意力，惊讶于那伤者的身份。
现在看仔细了，乐老板发现那类似于骷髅标本的东西上面竟然还粘着一点血肉，肋骨上挂着一段肠子，还有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珠……
乐老板头皮发麻，意识到事情是超乎他想象的复杂。
不是诊所内的标本骨架倒下砸中了人，是这怪物在袭击晟曜。
等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情了？”乐老板一头雾水，看看还在流血的晟曜，一咬牙，“晟叔你撑着啊，千万不要动。我现在就叫120。你撑住！”
乐老板松开了一只手，用满是血的手去掏手机。
他这一松开，晟曜伤口中涌出了更多的鲜血，看得乐老板都心跳加速，血脉偾张，肾上腺素飙升。
他刚打开手机的紧急拨号功能，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乐老板紧张地抬头。
那团骨头碎肉在地上爬行。
乐老板的身体僵住了。
怪物抬起了头，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眶看向了乐老板。
乐老板好像从中读出了怨毒的情绪。
他眼睛一花，就见那怪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冲来，扑向了他，也扑向了躺在地上的晟曜。
乐老板不假思索，将手机扔了出去，砸中了怪物的脑袋，身体也跨前一步，挡在了晟曜之前。
只听一声脆响，手机嵌入了怪物的眼眶之中。
怪物的冲势不停。
乐老板仍旧没有迟疑，举起双手，抓住了怪物撞来的脑袋，一个扭身，将它抛到了身后。
乐老板半蹲在地上，护着地上的晟曜。他紧张地盯着砸在地上的怪物，额头上有汗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晟叔，你有手机吗？靠！医生到底跑哪里去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乐老板管不住自己嘴巴，滔滔不绝，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注意力全在那蠢蠢欲动的怪物身上。
那怪物在地上蠕动了一下，不死心地再次冲了过来。
乐老板依样画葫芦，抬手去抓，却是抓了个空。
怪物的头颅在空中一个转动，就避开了乐老板的手。脊柱骨被拉长，缠住了乐老板的手臂，头颅则直奔乐老板的面门而来。
乐老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死得莫名其妙。
死得非常冤枉。
不对，应该说是被人给害死的。
医生那一通催促他的电话……
眼看那怪物的头颅就要撞上乐老板的脑袋，一只手从下探出，掌心打在怪物的下巴上，另一手扼住了怪物的脊柱，将缠在乐老板手臂上的骨头捏碎。
乐老板呆呆看着那飞起来的怪物被那只手抓住。
乐老板只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打了个哆嗦，眨眼的功夫，就见眼前的怪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女人的姣好面容。
女人流下泪来，哀婉动人。
“晟曜……”女人颤抖着，声音百转千回，“你要杀死我吗？再一次，杀死我？”
乐老板不明所以，侧头看去，就见满身是血的人跪在他身旁，伸着手，抓着那怪物。
那是年轻的晟曜。
他脸上一片空白，像是出神，像是陷入回忆，忘了该做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晟叔？”乐老板后知后觉，伸手去搀扶，“晟叔，你的伤口……还有这个……”
乐老板发现晟曜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地上的血迹未干，却没有再增加。
一个重伤患者不再流血，这可不是好消息。
但眼前最紧要的却不是这事情。
乐老板看了眼那个只有面容正常的女人。
晟曜好像被乐老板的声音惊醒。他看了眼压抑着恐惧、狼狈窘迫的乐老板。
那女人也转向乐老板，眼神凶狠。
乐老板下意识后仰身体，要和这女人拉开距离。
他身体刚动了动，就见眼前的女人消失了。
“不——”
顶着女人脸的怪物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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