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大鱼上钩
空山碧正要拽住郭二的后衣领，就见一只大手将郭二推到了一边，随后一把擎住了她的手腕。
“空山碧，不许动！”郭穆清沉声喝道。
空山碧却并没慌张，而是冲着郭穆清淡笑道：“小哥，多日不见，碧儿想念你的紧呢，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
说着，她一双美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若不是此情此景，怕是别人都会以为两人情深款款。
郭穆清往日嘴巴倒没这么毒，但是今日却是个例外，他转头呸了一声，道：“我嫌你脏！”
空山碧的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厉芒，但却转瞬即逝，她面上依旧笑着道：“你来闻闻，我香着呢。”
说着，她扯了下自己的衣领，露出半边香肩，便往郭穆清怀里靠。
十个男人九个半招架不住，剩下半个是本身不行。她这招几乎百试百灵。
可谁成想，郭穆清一侧身，空山碧扑了个空，顿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给脸不要脸！”她低喝一声，转身，便冲着郭穆清一掌劈去。
可就在她一转身时候，发现门的另一侧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那日抓捕艳九娘的叶昆，另一个，是举着五尺长黑棍子的乌冬。
不好！中计了！空山碧这才反应过来。
她当下便改了策略，手掌一偏，便想擎住郭穆清的脖颈拿他威胁那两人。可谁知对面的乌冬突然贼兮兮一笑，道：“空山碧，你被捕了。”
空山碧只记得那黑棍子触了自己一下，然后好像有一道蓝光，随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并不知道，就在郭二扑通一声掉地的时候，这几人已经赶来了，幸好郭二稀里糊涂地跑了出来。
她一倒下，未免横生枝节，叶昆手下没留情，当即上来将她的手脚筋各挑断一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抓到她了！”
乌冬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并且上去拍了拍郭穆清的肩膀，阴阳怪气道：“长夜漫漫，不如早些歇息……哎呀！”
她话还没说完，郭穆清已经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蹦，并且埋怨道：“你出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歇息！”
“是我抓到她的！”乌冬捂着脑门一脸幽怨。
郭穆清却道：“多危险啊，她可是会武功的！”
“武功再高也怕电棍！”乌冬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呆坐在地上的郭二，“起来去睡觉吧，没事了，清洲县安全了，梁源国也安全了！”
郭二这才回过神来，惶恐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空山碧，颤声道：“她……她是什么人？”
“她是另一个艳九娘！”郭穆清和乌冬异口同声道。
叶昆把佩刀在鞋底上擦了擦，收刀入鞘，随后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还请早些歇息，我这便带她回去复命了。”
说完，他将手脚软成了面条还昏迷着的空山碧扛上肩头，快步往院外走去。
待他扛着空山碧回到县衙，整个县衙都沸腾了。
闻名全国的艳九娘终于落网了！
陆睿才却有些犯难，这两个都是艳九娘？还是其中一个是在为另一个顶罪？百多号死者死因不同，身份也没什么共通点，勉强扯上一个相同处，那就是全都是男的。
他并不信奉宁枉勿纵，所以想要弄明白到底哪个是真正的艳九娘。
不过这可难不倒他，他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给她止血，将她和艳九娘关到一处去！”
仍在昏迷中的空山碧被抬到了艳九娘所在的大牢里，即便两人生了嫌隙，但在这生死关头，艳九娘看到昏迷的空山碧心头仍不免生出怜惜来。
“碧儿！碧儿你怎么了？”艳九娘将她抱在怀中，柔声低唤着。
空山碧已经昏迷了好一阵子，渐渐醒了，迷蒙着睁开眼睛，看到艳九娘的脸，她微微笑了一笑，“九娘，是你救了我？我就知道，大牢根本关不住……”
话还没说完，她只觉自己手脚一阵疼痛，试着抬了一下，却发现手脚根本用不上力。
“我这是怎么了？”她愤怒地吼了一声，视线四处乱扫，这才看到了大牢的木栅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被救了，而是被捕了。于是便更加愤怒，“九娘！你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不跑？你要是在外面，我怎么会被她们逮住？”
她一喊，艳九娘怔住了。
这几日章辽总是来和艳九娘聊一会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死去的人固然有十恶不赦的，但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艳九娘从前不觉，她只是心疼怜惜空山碧，便纵着她胡作非为。但是现在见空山碧还在埋怨，她顿时觉得，似乎自己是错付了。
“碧儿，到此为止吧。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管教好你，这一回我便与你一道走，黄泉路上，我们还是好姐妹。”
空山碧却更加愤怒，“艳九娘！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我成了这样，等到法场执刑的时候，你倒是可以跑，可我呢？”
艳九娘眸中最后一丝温柔褪去，目光迅速冷了下来，“碧儿，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或许真是该上路了。”
空山碧像怒兽一般咆哮道：“艳九娘！你跟我是半斤八两！那些纨绔怎么了？他们一样无辜！”
“他们强抢良家女子，毁人家庭、害人性命，官不究，我便送他们上路！可你杀的人却不同，他们大多是……”
空山碧打断了她，“没区别！没有区别！他们都是色迷了心窍，都该死！该死！”
“自是有区别的！”牢房外面传来了低沉的男声，紧接着，陆睿才从旁边的牢房走了出来，“我就说怎会手法不同，被害人的身份也不同，原来真正残忍的艳九娘并不是艳九娘！”
空山碧当下一惊，冲着艳九娘狠狠呸了一口，道：“我当你是好姐妹，你却跟外人一起害我！艳九娘！你休想让我替你顶罪！”
说完，她转头看着门口的陆睿才，大声喊道：“大人！她就是艳九娘！丞相家的公子，将军家的外甥，全都是她做的！那些平头老百姓有什么要紧的？只这两桩，您押了她回去就足矣升官发财！”
说完，还觉不够，她又补充道：“大人！艳九娘武功极高！还不赶快挑断她的手脚筋，免得她逃走！”
艳九娘的心彻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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