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妖魔大军整顿完毕，随时准备出发。黑衣青年瞥了一眼，从天而降，“出发！破坏王都！”
“嗷呜——”
妖兽、野兽纷纷仰天长啸，兴奋至极。承载着异人战士们，化为一道洪流，浩浩荡荡地冲进了王都。
与此同时……法术的效果，终于逐渐消散了。一道道暗影枝条消失，大地千疮百孔，已然化为一片废墟。
“可恨……可恨啊！”
为了救下弟子们，风怀远伤痕累累。脸色惨白，睚眦欲裂，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妖魔入城。
除了满腔的愤懑怒火……在心底，他也升起了一股无力之感。那道黑衣背影，仿佛大山一般不可逾越。
那是何等——毁天灭地的法术？仅仅一个人，就相当于一支催城的军队！
一己之力，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么？
风怀远曾听说过，帝都有一位老国师。他深居简出，每日只是凝望星辰、教导学生和研究古书里的法术。
这样孤僻的老人，独自生活在风流奢靡的帝都。按理说，他定会被看作一异类、受尽贵族名流们排斥。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国师虽然年老，却是连皇帝也要尊敬的大贤者。
每一年元日的举国祭典，皇帝都会在早上接受诸侯朝贡，而夜晚来到国子监，以学生之礼拜会国师。
能受到如此大礼遇，原因很简单。
十五年前，
那位行将朽木的老人，曾经施展出如天灾一般的法术。他唤来雷霆，劈天盖地地落下，抹除了整整一支精锐大军！
这份呼风唤雨的神威，震惊了整个中陆的诸侯。仿佛神谕，比大军压境还要令人恐惧。
据说，骄横的国主们听闻后，都一反常态、恭谦无比。纷纷派使者来帝都朝拜，维护了帝皇摇摇欲坠的尊严。
然而，即使如此……
人族中最强大的术士、帝都的老国师，也远远比不上那个神秘的黑衣青年。
前者虽能招来天雷、覆灭一支大军，之后却受了极严重的反噬。卧床休养一整年，才渐渐恢复了些元气。
而那个自称“万魔王”的男人——
他连续施展三次七转法术、已经毁灭了近十万大军！却犹有再战之力，指挥着麾下妖魔，气定神闲！
这个——魔鬼！
“我人族的气运……今日，就要尽了吗……”
风怀远想要爬起来，想要再去战斗。然而他的伤势太重了，别说万魔王，连一头普通的妖兽都未必能杀死。
他心痛！
他想要继续作战，却无能为力！
一丝绝望，渐渐从心底蔓延上来。仿佛一滴墨落入水里，随之缓缓扩散，绝望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
身在黑暗中，才明白自己的渺小。
这位年少气盛、一直都以绝世天才自居的盟主大人……在这一刻，被打击得失魂落魄，完全丧失了斗志。
只有强者，才能对付万魔王。
而他……其实，并不算真正的强者啊……
忽然——
“风盟主。”
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女声，从天而降，“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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