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普通的餐厅，坐着市井里最普通的男男女女，但是，在笑语欢声中夹杂着杯盏交错的脆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美好。
正如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快乐的方式，幸福永远都没有绝对，只有相对，快乐亦如斯，这是一种对人生的态度。
程格坐在上官峰的对面，眼睛里充满柔情地盯着他，上官峰则不停地喝着杯子里的柠檬水。
“现在可以说了吗？”这是上官峰今天晚上第三次询问程格，他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他甚至认为程格在戏弄自己。
“晨曦死的那天晚上，她跟我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程格终于开口了。
“什么？”
“那天，你们走后，晨曦心情极其低落，她喝了好多酒，我怎么拦也拦不住···”程格眼圈有些发红，眼泪在打着转。
上官峰从董晨曦的尸检报告中看到过，死者死前曾大量饮酒，他并觉得意外。同时，他打开桌上的纸巾盒，推到了程格面前。
“晨曦是我大学室友，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次来江城，就是想来看望她，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程格的眼泪已经冲出了眼眶，上官峰看得出来，这种感情没有伪装，他无法想像平时那样的一个大小姐，情感竟也这般细腻。
上官峰此时回想，从董晨曦死后的几天里，他和程格，都不曾『露』出过笑容。
“没关系，你缓一下，慢慢说，她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话。”上官峰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柔和，他是一个绅士，绅士见不得女人流泪。
“她问我，得到和失去，我如何选择，我说，人都是**，谁都想得到，谁也不愿意失去，她说，得到有时未必是好事，失去反倒可能是种解脱···”程格说完，用纸巾使劲的擤了擤鼻涕，又轻轻的『揉』成一团，很温柔地放在了桌角。
“什么意思？”
“她没说，当时我也没想太多，但是这两天我回想这句话，越来越觉得这其中似乎另有深意，我感觉，在那种特定的情景下，她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指她的爱情吧···”
“你的意思是她说的是章天赐？”
“我觉得是，章天赐对她很凶，但这些可能都是表象，虽然我大大咧咧的，但我也是女人，我也有自己喜欢的男人，所以，我能体会到她在这段爱情里的无奈与痛苦。”程格提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时候，把目光再次聚焦到了上官峰那种英俊的脸上。
上官峰不敢看她，低头喝了一口柠檬水。
“就这些？”上官峰抬头都有些小心翼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程格看他的眼神，那种略带伤感却又大胆示爱的眼神，让他极其不适应。
“我们两个下楼的时候，她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她羡慕我，有一个当公安局长的父亲，可以保护我。”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没说。出了酒店，我要送她回家，她坚持不让，说外面有人等她，后来，我实在拗不过她，就只好自己先走了。”
“有人等她？谁？”
“没看清，是个男的，我不认识。”
“你确定？”上官峰再次问道，因为他记得，董晨曦的车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的痕迹，那个人既然上了她的车，怎么可能没有痕迹？
上官峰此刻再也没有刚刚逃避程格眼神的心态，他瞪大了双眼，在思考着。
“确定。”
“上次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上次你们怀疑的是我，也没问我这些啊，再说了，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上官峰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拿起手机给邓武之打了电话。
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程格倒也没有再为难上官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饭店的时候，程格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上官峰···你照顾好自己···”
上官峰听得很清晰，他知道，这只是程格想表达对自己的关心。
“谢谢，你开车慢点，我先走了。”
程格站在饭店门口看着上官峰上了车，自己也开车回了家。
上官峰回了支队，邓武之见听到上官峰的开门声，赶忙走了出来。
上官峰一脸凝重。
“怎么了？有新发现？”邓武之问道。
上官峰把程格晚饭时所说的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董晨曦对自己的死，早就有预感？”邓武之从另一个角度分析着程格转述的话。
“应该是，她起码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她说她羡慕程格有个公安局长的父亲可以保护她，这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一种无奈。”
“嗯，但是失去是解脱，这话你怎么理解？”
“从心理学上解释的话，这是一种恐惧心理，应该是她平时遇到了某些事物或特殊情境让她产生了比较强烈的害怕情绪。”
“到底是什么事呢？”李大军突然问道。
“董晨曦是江城的名人，是交际花，她的社会关系是比较复杂的，一时间恐怕找不出头绪。”邓武之有点失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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