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司羽站起身之后，又再次无力的倒了下去。
被叶风澈扶住之后，才没有直接倒地。
在这之后，他又是一侧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叶风澈连忙扶他坐稳。
他抬眼责备的看了一眼顾安，心道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告知他真相呢。
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无论放在何时，都让风司羽无法接受的吧。
风司羽的神情一阵恍惚，叶风澈连忙在一旁出言安慰：“司羽，你才清醒过来，此时不宜太过激动。”
风司羽再次抬头看向叶风澈时，已是双眼赤红，他说道：“二哥，原来，那些人真正的仇人是我，他们最应当找的也是我。”
“原来，一直是我害了他们，也是因我，才会害死了外公和贺大哥他们。”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最应该死的人！其实是我！”
他说到这里，越说越伤心。
叶风澈皱眉看着他，心知这样的消息，对于风司羽，其实是莫大的打击。
之前的风司羽，放荡不羁，即便遇到了再危险的事情，也不过一笑置之。
哪怕他几次面对被人围攻的场面，也能够安然以对。因为他心中清楚，他所行之事，并无不端，只是与人立场不同而已。
可如今，他却十分清楚，即便那些人来寻他报仇，即便他有能力反抗，有能力保护自己，他却再没有那个勇气去做了。
大错早已铸成，他又怎能坦然面对。
叶风澈皱眉看着深陷痛苦中的风司羽，只得出言安慰道：“司羽，你对此事本就不知情，那些人的死，不能全怪你！”
“更何况，当年，你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想要在那样的一众武林高手的手中活命，绝非易事。”
“这样的局面，不是你能掌控的，所谓：不知者无罪…”
说到此处，低头看着地面的风司羽忽然抬起了头，泪水滴落。
风司羽讪笑一声，反问道：“不知者，当真无罪吗？”
这样的一句问话，问得叶风澈一愣。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的手中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只一句不知，便可以免去所有的罪责了吗？”
“一句不知，便可以放任百十来人丧命，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苟活下去了吗？”
“所谓不知者无罪，不过自欺欺人而已，二哥，你又何必以这样的话来为我开罪…”
“司羽，别再说了！”叶风澈眼看着风司羽那张原本俊美的脸上渐渐涌上一抹绯红。
而那面具之下的那只眼睛，则是被红色的血丝占满了。
叶风澈心知此时风司羽情绪不稳，必然会受到影响，于是连忙开口阻止。
他的话明显已经说得晚了，风司羽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也是觉察出了不妥，他一抬手，想要捂住那被面具遮挡住的脸庞。
叶风澈连忙来到他的身边，问道：“司羽，你没事吧？”
风司羽的呼吸不稳，表情有些痛苦，在他抬头看向叶风澈时，还是强行收了起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
“司羽！”叶风澈的惊呼声中，风司羽已经倒了下去。
“顾叔叔，快过来看看。”叶风澈连忙叫来顾安为风司羽诊治。
顾安再次仔细为风司羽检查了一番，从头至尾，他都皱着眉一言不发。
一柱香之后，他才收回了手。叶风澈见状，连忙问道：“如何？”
顾安有些不安的看向了叶风澈，摇了摇头。
就在叶风澈心下一沉时，他又再次开了口：“或许，我之前诊治，略有偏差。”
叶风澈被他惊得长出了一口气，之后问道：“此话怎讲？”
“公子身上的，怕是不只这神器对于他身体的危害，还有…”
“还有什么？”
“之前我并不确定，但现在，或许可以确定了。这应当，是反噬。”
叶风澈迟疑问道：“反噬？”
顾安点头，回道：“不错，反噬，过度使用神器之后的反噬。”
叶风澈摇了摇头，说道：“神器大哥也有，我怎么就没见他受过什么反噬？！顾叔叔，您的诊断，当真准确吗？”
顾安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能问我家公子了。”
叶风澈缓缓坐在了风司羽的身边，轻声说道：“可是，你会以实情相告吗？”
叶风澈说完，看着昏迷中的风司羽，一言不发。
送走了顾安之后，他便一直守在了风司羽的身边。
风司羽再次醒来之时，已是次日的午时。
他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叶风澈红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二哥，你这是？”风司羽说完，看向了四周。
叶风澈没有动作，直接回道：“不错，你又昏睡了一整日。”
风司羽无言，看向了叶风澈，问道：“你这是一夜没睡吗？”
“你这样的情况，我睡不着。”叶风澈直言道。
“二哥，我…”
看着风司羽欲言又止的模样，叶风澈再次说道：“好，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直到你肯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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