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的瞬间,首先袭来的是仿佛全身骨骼被拆碎重组般的剧痛。
那种吞食“体晶”后的副作用,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啃噬,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唔。”
白井辰也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还有些模糊,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昏暗的灯光摇曳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线香味道,但这味道并不令人讨厌,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安神感。
“别动。你的神经系统受损很严重,乱动的话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
一个轻柔却带着几分严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视线逐渐聚焦。白井辰也看到一张略显憔悴却难掩清秀的脸庞正凑在我的胸口上方。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脸颊边,带来一丝痒意。
是埃斯特·罗森塔尔。
她并没有被绑着,双手也没有被铐住。此刻,她正拿着一张写满朱红色符文的纸符,贴在白井辰也心脏的位置,口中低声念诵着我不懂的咒文。
那不是科学侧的医疗手段,而是一种白井辰也不理解的“术式”。随着她的念诵,一股微弱但清凉的气流缓缓渗入体内,平复着那些躁动的神经痛楚。
“……你在做什么?”
白井辰也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调整你的灵体回路……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修复生物电流的紊乱。”
埃斯特头也没抬,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这种治疗对她来说消耗也不小。
“那种晶体……那是透支生命的毒药。如果不是我也擅长处理尸体和生命力的流动,你现在可能已经脑死亡了。”
白井辰也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正全神贯注救治自己的少女。
这太荒谬了。
猛地抬起手,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白井辰也还是精准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呀?”
埃斯特惊呼一声,有些惊慌地看着白井辰也,手中的动作被迫停下。
“你是脑子坏掉了吗?死灵术师。”
白井辰也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我是绑架犯。我是那个把你踩在脚下、用言语羞辱你、击溃你心理防线的恶棍。就在不久前,我还在拷问你。”
白井辰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即使身体虚弱,手腕上传来的握力依然让她皱起了眉头。
“现在我昏迷了,毫无防备。这是你逃跑、甚至杀了我报仇的绝佳机会。我的脖子就在这里,只要拿一把刀轻轻一划——”
白井辰也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颈动脉。
“一切就结束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发作了吗?”
埃斯特没有挣扎,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里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不太懂的复杂情绪。
那是……悲哀?还是某种觉悟?
“因为……你遵守了约定。”
她轻声说道。
“哈?”
“虽然你的手段卑鄙、残忍,甚至令人作呕。但在面对那些亵渎死者的人时,你没有退缩。”
埃斯特的目光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似乎回忆起了白井辰也在那个实验室里为了对抗机甲而吞下体晶的那一幕。
“你为了阻止菱形干比谷继续利用蛭魅的身体,为了破坏那个疯狂的实验,不惜把自己搞成这副惨状……这对你是没有利益的吧?如果你只是想完成任务,完全可以等垣根帝督来收拾残局。”
“别自作多情了。”
白井辰也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
“我只是不爽那个三流科学家在我面前摆谱而已。而且,那是为了自保,三台level5级别能力的机甲不得不让我这么做罢了。”
“无论你的初衷是什么,结果是你保护了蛭魅最后的尊严没被进一步践踏。”
埃斯特重新拿起纸符,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我是罗森塔尔家的当家,死灵术师不仅掌管死亡,也必须敬畏生命。我不能看着一个‘为了守护逝者而倒下’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即使那个人是个混蛋。”
她再次将手按在白井辰也的胸口,那股清凉的力量重新流动起来。
“而且……我现在清楚了。只有依靠你,依靠你们这些拥有绝对力量的‘恶党’,才能真正阻止菱形干比谷,才能让那个被诅咒的计划彻底终结。”
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既然做了约定,那就请你负起责任,带我去结束这一切。”
“……切。”
白井辰也转过头,不再看她。 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更重了。被受害者当成救世主?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
“随你便吧。既然你要当好用的工具,那就给我做到最好。”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垣根帝督靠在门框上,背后探出杠林檎的脑袋,手里拿着一罐黑咖啡,脸上带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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