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夜御把房门轻轻关上,转身看向夜汐,眼神认真:“小汐,能让她出来吗?” 他琢磨了一下午,
觉得 “另一个妹妹” 也该有个名字,总喊 “另一个妹妹” 不太好,“我想跟她聊一聊。”
夜汐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带着担忧:“万一... 万一她又伤害哥哥怎么办?”
她还是忘不了那天哥哥晕倒的模样,对暗汐始终带着一丝警惕。
意识空间里的暗汐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她这几天都快把 “不会伤害兄长大人” 这句话说烂了,
可夜汐就是不信,索性摆烂似的没再出声,反正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我相信她。” 夜御走到夜汐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小汐答应哥哥好不好?”
夜汐看着哥哥信任的眼神,又想起白天一起搭积木的开心时光,纠结了半天,才无奈地别过脸,小声喊了句:“哥哥... 你真的不怕吗?”
“再说了,爸爸妈妈不是还没睡嘛,就在隔壁房间,有事我们喊一声,他们马上就来了!” 夜御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安抚。
听到 “爸爸妈妈没睡”,夜汐心里的顾虑才少了些,终于慢慢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妥协:“那... 那哥哥你离远一点,我让她出来。”
说完,夜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在努力集中注意力。
夜汐(露出虎牙):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就算哥哥求情,我也不会再让你出来的!!
夜汐的头发逐渐变白,原本赤色明亮的眼睛,添上了几分晦暗,气质也更加危险...
暗汐睁开眼,看向夜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扭:“兄...你... 找我干嘛?” 她还以为夜御只会跟夜汐亲近,没想到会主动找她。
夜御看着眼前 “不一样的妹妹”,不仅没后退,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说:“我想给你起个名字,总喊‘另一个妹妹’太麻烦啦。”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叫‘暗汐’好不好?和小汐的名字对应,一听就是一家人!”
暗汐听到 “家人” 两个字,内心一颤,晦暗的眼眸里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 像她这样的存在,
不应该要么掀起祸乱、毁灭一切,要么在被追杀中惨死在阴暗角落吗,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成为她的家人呢?
她沉默着,指尖微微蜷缩,心底那股对温暖的渴望像藤蔓般疯长,却又被 “自己是灾厄” 的认知死死压制。
半晌,她才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戒备:“你... 是为了夜汐吧?”
她盯着夜御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 “慌乱” 的痕迹:“毕竟我和她是意识两面,共用一体,
要是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你的温柔,不过是为了安抚我这个怪物,怕我失控伤害她而已。”
这话像根刺,扎的夜御眉头皱起,他很少生气,可此刻看着暗汐眼底的自我否定,他罕见地提高语气,
语气带着毫不犹豫,甚至有了一丝愤怒:“暗汐!我不是为了任何人,我是你的哥哥!”
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暗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无论你是好是坏,无论你强大与否,无论你有没有特长... 我,永远会保护你!”
暗汐彻底愣住了,那些带着温度的话语像阳光一样,穿透了她层层包裹的壁障。
下一秒,她突然扑向夜御,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脸上看不清是哭是笑,只是一遍遍地追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保护一头怪物!”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怪物是没有心的!为什么不放任我去死呢,这不是怪物应得的结局吗!为什么要让我感受到爱呢?
为什么... 要对注定带来不幸的怪物抱有期待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底的光泽愈发昏暗 —— 她怕了,怕这份温暖是假的,更怕自己会忍不住贪恋这份温暖,最后反而给眼前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看着愣住的夜御,她在心里做了决定:此后永远沉寂在夜汐的意识深处,再也不出来打扰任何人。
暗汐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红光 —— 她想抹去夜御对自己的记忆,让他只记得那个 “乖巧的小汐”。
可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夜御额头时,夜御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
“因为... 你是我妹妹,我是你的哥哥啊。” 夜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暗汐的心底。
他没有说复杂的大道理,只是用最纯粹的理由,回应了她所有的问题。
暗汐看着夜御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满满的心疼与坚定。
暗汐突然感觉脸颊一热,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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