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倒映的景象定格在石猴回头的瞬间，那身影的轮廓在波光中扭曲变形。
真悟空盯着那个正要钻回石头的背影，火眼金睛突然刺痛——那根本不是猴形，而是一个浑身裹着石皮的人形生物！它回头时露出的半张脸上，分明是如来年轻时的眉眼！
如来......真悟空的獠牙咬得咯吱作响，你他娘的是第一个石猴？
补天石在掌心剧烈震动，【女娲泪】三个金字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刻痕：【第一劫】。这三个字不是刻上去的，更像是某种生物用指甲生生抓出来的，裂痕里还渗着暗金色的液体。
师兄！黑衣悟空的黑气突然从真悟空七窍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模糊人形，我想起来了！当年石头炸开时，先冒出来的是道佛光！黑气剧烈翻腾，幻化出记忆场景——
花果山顶，仙石迸裂的瞬间，有道金光抢先射出，在半空凝成个年轻僧人的虚影。那僧人回头看了眼正在成型的石猴，突然面露惊恐，转身就逃！
混沌少女的灵光缠绕在补天石上，声音急促：哥，时间不多了！
真悟空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腿正在石化。不是普通的变成石头，而是每寸肌肤都在浮现出细密的殄纹，从脚踝向上蔓延的速度快得吓人。更可怕的是海面倒映的景象开始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就......
他猛地将补天石拍在胸口，灰金光芒炸裂。石化进程戛然而止，但更恐怖的变化随之而来——
金箍棒突然自行飞起，地插进海面。棒身剧烈震颤，【混元】二字脱落，化作两条金龙顺着倒影中的瀑布逆流而上，直扑天穹裂缝里的菩提树！
哗啦啦——
金龙过处，菩提树的枝叶疯狂摇晃。十万八千根金线同时断裂，像下雨般飘落。每断一根线，三界某处就有人突然昏厥；每落一片叶，就有庙宇轰然倒塌。最骇人的是树干上那些孙悟空的名字——
【齐天大圣】
【斗战胜佛】
【心猿】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不！！！
天外传来如雷的怒吼。菩提树下浮现万丈佛影，佛掌遮天蔽日般拍向金龙。掌心的字咒不是金色，而是血一般的猩红。
真悟空却咧嘴笑了：晚了，老秃驴。
他双翼展开到极致，灰金火焰在羽尖燃烧。不是飞向佛掌，而是如利箭般射向海面倒影中那块正在闭合的石头！
既然当年第一个出来的是如来......
真悟空在俯冲中扯断一根翅羽，沾血画符。符成刹那，整个东海的海水倒卷上天，露出干涸的海床上——
另一块补天石！
石上刻着：【最后一劫】
那老子就做最后一个回去的！
在佛掌即将拍碎金龙的瞬间，真悟空一头扎进海面倒影。没有水花，没有涟漪，只有时空扭曲的刺耳尖啸。
眼前天旋地转：
他看见自己穿过静止的瀑布，水流像凝固的琉璃；
看见正在闭合的石缝中，有双惊恐的眼睛在后退；
最后一眼，是岸边那个石化到腰间的自己——
正朝他竖起血淋淋的大拇指！
轰——
石头完全闭合的刹那，三界的时间突然静止。
佛掌悬停在金龙头顶三寸；
飘落的树叶定格如画；
连混沌海上翻腾的浪花都凝固成冰雕。
而在石头内部，真悟空听到了两个心跳声：
一个来自自己，狂暴如雷；
另一个近在咫尺，慌乱急促——
是如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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