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顺天府衙再开堂审。
证据确凿,王仁因拐卖亲眷、勾结恶徒、强闯民宅、伤人害命未遂等数罪并罚,被判流放三千里;黑三等一干人牙子按律严惩;贾环虽系从犯,且年纪尚轻,但仍被判监禁三年,以儆效尤。
判决一出,众人皆称快。
唯有凤姐后来听闻亲兄长落得如此下场,虽恨其不仁,却也难免黯然神伤。
判决方下,晴雯便带着京城最好的外伤大夫,携了大包小包的药材,匆匆赶往柳安庄。
再踏入柳安庄时,晴雯只觉心头沉重。
狼藉虽已稍作收拾,但那扇被撞毁的木门、院中散落的血迹,无不昭示着昨日的惊心动魄。
刘姥姥挣扎着要起身相迎,被晴雯急忙按住:姥姥快别动,好生歇着。
姑娘。。。刘姥姥握着晴雯的手,老泪纵横,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姐儿她。。。
姥姥别说这些了,晴雯柔声安慰,一会让大夫给您瞧瞧。
那边厢,大夫正在为铁柱诊治。
铁柱肩上的伤虽已包扎,但面色依旧苍白。
李庄头背上青紫一片,却还强撑着要起身道谢。
庄头快别动,晴雯急忙制止,昨日多亏了你们拼死相护。
李庄头惭愧道:是小老儿无能,没能护住主家。。。
这话从何说起,晴雯正色道,若不是你们拼死抵抗,拖延了时辰,只怕我们赶到时也晚了。
正说着,凤姐由平儿搀扶着从内室走出。
她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妹妹来了。凤姐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真挚的感激。
晴雯忙上前扶她坐下: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凤姐握住晴雯的手,眼中泪光闪烁:昨日若不是妹妹,只怕我与巧姐儿就要阴阳两隔了。
这份恩情,我王熙凤此生难忘。
姐姐说哪里话,晴雯轻拍她的手背,这都是我该做的。
这时,巧姐从里间跑出来,一见晴雯就扑进她怀里:姑姑!
晴雯搂住她,柔声问道:姐儿可还害怕?
巧姐摇摇头,小脸贴在晴雯胸前:有姑姑在,姐儿不怕。
看着孩子天真的模样,凤姐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昨日那一刻,我真以为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平儿在一旁也红了眼眶,劝道:奶奶快别哭了,身子要紧。
晴雯待凤姐情绪稍平,这才正色道:姐姐,有件事我不得不与您商量。
凤姐拭了泪,点头道:妹妹请讲。
这柳安庄已然暴露,不宜再住。晴雯压低声音,我担心还有其他心怀不轨之人会打这里的主意。
凤姐神色一凛:妹妹说得是。昨日之事,想来还心有余悸。
我在京郊还有一处庄子,比这里更隐蔽些。晴雯道,若是姐姐愿意,不如搬去那里。我再买些可靠的青壮下人,也好护得周全。
凤姐沉吟片刻,苦笑道:如今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挑拣的?全凭妹妹安排便是。
姐姐快别这么说,晴雯温声道,等过了这阵风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大夫诊治完毕,来回禀伤势:刘姥姥需要好生调养,切忌再动气力。铁柱的伤需每日换药,月余方可痊愈。李庄头伤势较轻,但也要静养数日。
晴雯一一记下,又吩咐下人按方煎药。
趁着凤姐服药的工夫,晴雯在庄内细细巡视。
看着那些受伤的庄户,她心中越发自责。
若她能早些想到安保之事,昨日也不至于让这些忠仆受伤。
姑娘不必自责,李庄头看出她的心思,宽慰道,谁又能料到亲舅舅会做出这等事来。
晴雯摇头叹息:经此一事,我才明白,这世道险恶,不得不防。
当日下午,晴雯便着手安排搬迁事宜。
她亲自去看了那处新庄子,果然比柳安庄更为隐蔽,四周竹林环绕,只有一条小径可通。
庄内屋舍虽不如柳安庄宽敞,但胜在安全。
这里很好,凤姐看过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难得妹妹想得这般周到。
我已经托韩掌柜去物色几个可靠的护院,晴雯道,都是贺将军军中退下来的老兵,身手不凡,人也忠厚。
凤姐感激地点头:有劳妹妹了。
三日后,一行人悄悄搬入了新庄子。
看着巧姐在新院子里欢快地奔跑,凤姐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今往后,她握着晴雯的手,语气坚定,我只求与巧姐平安度日,再不管其他是非了。
晴雯望着她消瘦的侧脸,轻声道:姐姐能这般想,是再好不过了。
夕阳西下,将新庄子的屋檐染成金黄。
经历了这场劫难,凤姐终于放下了往日的执念,而晴雯也更加明白了肩上的责任。
在这乱世之中,能护得身边人周全,或许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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