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面铜旗。风从战场那边吹过来,带着烧焦的味道和铁锈味。
天还没完全亮,远处的山影黑乎乎的,雾气缠在山谷里。我知道敌人就在三里外的谷口,他们布了裂频阵,想让我们自己送上门。
七支队伍已经排好队,站在高台下面,各自占了一个位置。东林的藤甲兵在最前面,他们穿的是千年古藤做的盔甲,叶子纹路还是湿的,脚下的土开始长出小根须。他们不说话,但能听见地下有轻微的响声,那是他们的力量在和地底连接。
北谷的人走过来时,地上结了一层霜。他们每走一步,鞋底就开出霜花,呼出的气变成白雾,在风里飘散。他们住在北方雪原,很少来中原,这次能来,很不容易。
南沼族浮在半空中,脚不沾地。他们身上有淡紫色的波纹,那是他们说话的方式。他们用声音传递意思,不用嘴。他们的脸被纱遮着,只有眼睛发亮,像萤火虫一样。
西漠的战士光着脚踩在地上,皮肤发烫。他们来自炎热的地方,那里的沙子能烫死人。现在他们站着不动,可脚下的土已经开始变红,像是要烧起来。
还有影徒、浪语族、石脉遗民……七支队伍,七种不同的力量。本来不可能一起打仗,但现在他们都来了。不是因为谁下令,而是因为昨天阿蛰说了一句话。
“信任不是靠签协议得来的,是当你和别人一起面对危险,谁都没有逃跑。”
这句话传遍了营地。没人知道是谁先说的,也没人问真假。但它像风吹进每个人心里。早上集合的时候,大家不再互相防备。东林的头领主动对北谷长老点头,西漠的大巫还帮一个受伤的少年包扎。
我知道,那句话起作用了。信任不是一天就能建立的,但它已经开始生长。
我低头看手里的铜旗,旗杆很冷,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传说这是上古战神留下的东西,可以控制七股力量。我拿它三个月了,一直没敢用。因为这七股力量太不一样,如果强行合在一起,会伤到自己。轻的会断经脉,重的会没命。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
敌人就在前面三里扎营,用了裂频阵。这种阵法不杀人,而是打乱我们的力量配合。他们觉得我们只是临时凑在一起,没法真正合作。
他们错了。
我脱掉鞋子,赤脚踩进地上的裂缝。泥土冰凉,我能感觉到地下的震动,像大地的心跳。七股力量藏在这片土地下面,等我唤醒。我闭上眼,慢慢呼吸,一呼一吸都很稳,像潮水一样。
我开始调动第一股力量——东林的木息。它的节奏像树根往下扎,慢但有力。我用心去碰它,就像摸一棵老树。很快,一股绿色的气息从脚底往上走,进入身体。这不是抢它的力量,是要让我的心跳和它同步。
接着是北谷的寒气。太冷了,差点把我冻住。我没有躲,反而打开身体,让它进来。越冷的东西越要小心引导。我把这股寒气拉长,变成一条细流,在体内转圈,最后盖在我的头上,让我脑子更清醒。
最难的是南沼的声音之力。他们是靠波动战斗的,很难抓准。我蹲下,用手敲地,打出一段老节奏——这是我以前在秘境学的,能平息雷暴。一下,两下,三下……
空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响,像琴弦被拨动。南沼族一起抬头,然后朝我弯腰行礼。我知道,他们听到了,也回应了。那一瞬间,一股高频的声音冲进我的脑袋,一开始很刺耳,我咬牙忍住,把它压下来,直到和我的心跳一致。
一个接一个,七股力量慢慢进到我身体里。我没动,但能感觉它们在我体内流动。刚开始乱得很,像暴雨乱冲;后来慢慢顺了,像河水归海。我的身体成了容器,也成了桥梁,连着七个族群。
我满头是汗,衣服都湿了。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但眼睛越来越亮。我能看见体内的光路:绿色的绕着脊椎,蓝色的走四肢,紫色的在头顶转圈,红色的在胸口燃烧……
我睁开眼,举起鸣渊鼎。
这个鼎是我从山里找到的,上面有虫一样的字,没人认识。传说它是上古祭司用来融合七股力量的神器。我会念那个咒语,但一直不敢用,怕控制不住。现在不一样了。
我开口念咒,声音不大,但每个字落地都有光圈。那些虫形文字活了,在鼎上爬动,发出金光。随着咒语继续,鼎开始晃动,金蓝色的光环从底上升起,像楼梯一样盘旋而上,把七股力量一个个卷进去。
它们开始混合。
木和冰结合,变成带刺的冰藤;声音撞上火焰,炸出大片火雨;影子和地震合在一起,让地面塌陷;声浪变得像刀,划破空气……七种力量不再是分开的,它们合成一道光柱,直冲天上!
光柱炸开时,所有人都抬头。
天空裂开一道大口子,光痕横穿天际,像神写下的判决。接着雷声滚滚,连山都在抖。敌人的裂频阵发出尖叫声,结构被撕开。阵眼爆了,几面阵旗直接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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