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启动‘暗影追溯’计划。”阴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调阅所有关于秦战加入神朝前的档案,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记录。联系我们在黑渊魔域、鸿蒙长老会乃至万魔联盟中埋藏最深的暗线,不计代价,搜集任何与‘墓碑星云’、‘古老星际文明遗迹’、‘混沌源点异常’、‘混源污染事件’相关的零散情报。秦战当年绝非无名之辈,其行踪必留痕迹。”
持杖老妪点头:“老身亲自负责‘暗影追溯’。秦战此子,当年加入神朝时修为已是不凡,来历成谜,却对陛下忠心耿耿,屡立奇功。其身上谜团,或可从此处打开缺口。”
星辉身影也道:“我可沟通潜伏于‘万界黑市’与‘虚空游商网络’中的影子,高价悬赏相关情报。‘墓碑星云’并非完全无人知晓,总有些亡命徒或古老传承,可能留下只言片语。”
“其三,”阴九最后道,目光投向脚下巍峨壮丽、气运如龙的神朝疆域,“加速神朝整体复苏进程。陛下化为‘余烬’,融入神朝本源。神朝越强,气运越盛,本源越活跃,陛下归来的可能性便越大,能给予秦烈的‘呼应’与‘支持’也越强。传令各部,资源向战争潜力、尖端研究、英才培养倾斜。外松内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因古迹秘密泄露而引来的、更高层次的觊觎与风暴。”
众人肃然领命。他们知道,平静的蛰伏期恐怕即将结束。陛下遗留的谜题正在快速浮出水面,而神朝,必须拥有足以应对随之而来的、可能席卷万界的惊涛骇浪的力量。
“另有一事,”墨渊补充道,“‘丙-七十三’位面,那逃逸的污染碎片……”
“标记该位面坐标,提升监控等级,但暂不进行大规模发掘。”阴九决断,“碎片逃向地心深处,可能触及该位面古老秘密,强行追寻恐引发不可控地质或能量灾难。且碎片已被秦烈‘标记’,若有异动,他可感知。当前重心,不在区区一块碎片。”
命令一道道下达,沉寂百年的永曜神朝这部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为了应对一场超越界域、关乎混沌本源的隐秘战争,而悄然加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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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墓碑星云”古迹那被“时空静滞”的“源点归档禁区”之外,遗迹的其他区域,并未完全平静。
星盗小队之前引发的“稳定剂”骚乱,造成的系统性紊乱仍在持续。大片区域照明失效,监控失灵,能量管道泄露,低级守卫程序错乱。这种混乱,如同在黑暗森林中点燃的火把,虽然未能照亮森林全貌,却足以吸引某些潜伏在更深黑暗中的“猎食者”的注意。
在遗迹某条深邃的、仿佛通往地核的废弃能源井底部。这里充斥着更加浓郁、更加活跃的暗红色“混源污染”,粘稠如血,不断侵蚀着古老的金属结构,发出滋滋的声响。
污染浓雾之中,数点更加深沉、更加邪恶的猩红光芒缓缓亮起。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如同由纯粹恶意与污染凝聚而成的“意识簇”,彼此间通过污染能量传递着冰冷、贪婪的信息流。
【……检测到上层区域……秩序能量场大规模紊乱……‘净化者遗泽’(指晶体碑)波动异常……出现高强度时空静滞反应……】
【……机会……‘永恒守望协议’出现漏洞……‘仲裁’期间,防御降至最低……】
【……吞噬……闯入者……获取‘密钥’信息……定位‘源点归档’确切坐标……释放……更多‘同胞’……】
【……污染……必须扩散……净化……必须被终结……为了……‘母亲’(指混沌寂灭者?)的降临……】
猩红的光芒如同鬼火般在污染浓雾中飘荡、汇聚,开始沿着废弃的管道和裂隙,悄无声息地向着上层,向着那片陷入静滞的核心禁区,蔓延而去。它们是被遗迹长久镇压的“混源污染”中滋生的、具有一定集体意识的邪恶存在,此刻,它们嗅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在它们更下方,那仿佛无尽黑暗的能源井最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淡金色火星,在无尽的污染包裹中,微微闪烁了一下。那火星中,似乎蕴含着与秦烈玉牌、与晶体碑核心、甚至与李苟的“混沌余烬”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微茫的气息。
仿佛沉睡了无数纪元的余烬,被上方传来的混乱波动与污染异动,稍稍扰动了一丝。
古迹之内,静滞的核心、蔓延的污染、微弱的余烬,形成了一种危险而脆弱的临时平衡。
而在无垠的混沌虚空其他角落,某些超越了普通界域概念的古老存在、隐秘组织,其监测混沌本源波动的仪器或感知,也陆续捕捉到了来自“墓碑星云”方向的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时空静滞”涟漪与“因果纠缠”扰动。
鸿蒙长老会的某座悬空圣殿中,一面由纯净鸿蒙紫气构成的古镜泛起了波澜;万魔联盟最血腥的祭坛深处,一颗由亿万怨魂凝结的魔眼骤然睁开;某些游荡于维度缝隙的古老观测者,调整了“镜头”的方向……
风暴将至,暗流已起。永曜神朝的决策,古迹内部的博弈,污染意识的蠢动,以及秦烈那尚未苏醒却已牵动四方的沉眠,共同构成了这场席卷万界风暴的前奏曲中,最初几个沉重而充满未知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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