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离酒宴结束就快一个月了!
费书瑜今天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刘管家在家。
特意备上厚礼:两只鸡、两匹布、一头宁夏滩羊及一坛醉仙楼的美酒为礼;
为显诚意,费书瑜咬咬牙,又忍痛封一包银子。
如此一来,感觉自己荷包复又瘪瘪好多。
但他觉得只要能令收礼之人满意,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收拾妥当后,费书瑜满怀期待,往绥德卫指挥佥事府后巷之刘管家宅子拜访。
顶班的申请已经递过去快二十天了,却石沉大海,连个回响都没。
前天,他走了趟人情找了人,这才晓得父亲留下的职缺早就被人顶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没有位置安置他。
那边的意思是希望他识趣点另寻别的差事。
费书瑜大怒!这是吃了大头菜做的大头梦呢?
就凭一句话,就想让他放弃父亲留下的铁饭碗?那是做梦!
于是乎,他就想到了佥事府,大家都是一个祖宗嘛!
现在他有困难了,找佥事府帮帮忙,那不是应该的嘛。
说起佥事府姓费,费书瑜也姓费,本来就是同宗同源的。
只可惜啊,费书瑜出生得太晚了,没赶上好时候!
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和佥事府已经出了五服。
以前祭祀的时候,还能跟佥事府的主家见个面,现在连祭祀的资格都没有了。
佥事府早就不认他们这些出了五服的亲戚了。
说是亲戚,也就是嘴上说说的客套话。
堂堂佥事府的后人,现在混的居然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有事情的时候,还得去求府里的管家。
得精心准备礼物,就怕人家嫌弃不愿意帮忙。
费书瑜家从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衰败了,变成了破落户。
没办法,只好在卫所找了个仓吏的职位。
这个差事可是非常好啊!
虽然不入流,但是可以父传子,子传孙,是世袭的制度,顶班的办法。
那可是铁饭碗,安全还有保障,可以一直做到老。
要是中途夭折,那是命不好怨不得人!
费书瑜他爹就是这样,在费书瑜九岁那年秋天,跟着指挥使大人押运辎重入卫靖边营。
半道上被套虏的游骑给骚扰了,胯下的马受惊,掉下了山崖。
没过两年,他妈也因为伤心过度,生病去世了。
他是被大姐带大的,大姐几年前嫁人了。
因为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在婆家受了不少气。
还是后来费书瑜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做边贸能自己找吃的才相安无事。
且说费书瑜此前十六年,一直浑浑噩噩,对未来毫无规划。
平素在卫学亦不勤勉,与卫所诸童子整日嬉戏打闹,斗殴滋事更是屡见不鲜。
后来他又同贵哥儿他们一起做起危险的私市贸易,虽然不愁吃喝但没少让长姐替他担心抹眼泪。
直至两月之前,他仿若醍醐灌顶,宿慧骤然觉醒,上辈子的记忆如决堤之洪般涌上心头。
上辈子,他身处现代社会,不过是一介平凡无奇的社畜罢了。
其学历亦非出类拔萃,仅读了个大专,本科还是通过函授所得。
所幸,他对历史兴趣浓厚,且对历史知识略有涉猎。
正因如此,他才清晰地知晓当下所处之时代。
他深知,大明即将步入三百年来最为黑暗的时期。
而他本人,竟然置身于绥德这一风暴之眼。
再过数年,整个陕北都将连年旱荒,流民遍地,此地亦将沦为流民帅之根据地。
这些流民帅们穷则归陕,张则四出,兵来贼往,给当地带来无尽之混乱与灾难。
面对如此局势,他不禁陷入对自身未来之路的深思。
莫非真要去追随这些流寇闯荡江湖?
虽然说,当流寇在某种程度上亦算得是一份有前途之职业。
可问题在于,现今并非崇祯十五年,而是天启五年啊!
如今,九边之精锐尚在。
此时此刻舍弃安稳之铁饭碗,去当流寇,哪的脑子进多少水啊?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得混到体制内。
于是,一个月前他才借镇中大人们整顿私市之机果断结束生意。
准备去继承父亲的差事,进卫所当差。
佥事府主家定然瞧不上他这等落魄之人,连见上一面的机缘都不会有。
他便也不再白费那番心力,毅然决然退而求其次,去走刘管家的门路。
刘管家乃是佥事府的大管家,正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
堂堂世袭绥德卫指挥佥事府的大管家。
在绥德卫所这片地界上,虽然说不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但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特别是区区一个仓吏的职位空缺,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为了这句话,费书瑜甘愿委曲求全,充当这个孙子。
只要能够当上这个仓吏,怎样都行。
他也做了这么久私市生意的人,也算是摸爬滚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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