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县北定镇政府定于2020年3月召开工作会议。
这次会议议题比较多,有新开发区扩容提质、扩路征地拆迁问题、教育资源均衡化――撤并一些学校问题、干部工作作风问题等等。
三楼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镇长蔡明推门进去时,几个干部吐出的烟雾已经在屋顶绕了半圈,他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把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放在桌上。
“人都到齐了,咱们今天把事儿拢一拢,一个个说。” 蔡明的声音不高,却让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瞬间静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民政所的老陈、城建办的李主任、教办的王主任,还有各村的支书,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倦意——北定镇最近事多,征地拆迁的尾巴没扫完,教育均衡发展的检查又要来了,干部作风的问题也被县里点了名。
在研究新开发区土地征地拆迁这个问题时,北定镇蔡镇长首先通报了前期立项报批、500亩土地征地工作进展等情况。
接着开口的是北定镇城建办的李主任,他手里攥着个文件夹,指尖泛白:“蔡镇长,征地拆迁的事儿,剩下的三户还是咬着不放。刘家庄的刘亚保,说啥也不肯搬,说那房子是他爹传下来的,拆了就没根了;还有村西的两户,嫌补偿款少,非要跟去年开发区的标准比,可咱们这是市政道路,不是商业开发,标准不一样啊。”
李主任的话刚落,张家庄的支书就急了:“李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刘亚保那房子,墙都裂了,咱们规划的安置区离他家也就一里地,户型比原来还大,他就是钻牛角尖。再说补偿款,咱们都是按县里文件来的,一分没少。可他儿子在外地打工,电话里总跟他说‘不能吃亏’,老人家耳根子软,就梗着脖子不签字。”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能来。” 蔡明插了话,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刘亚保我认识,年轻时是村里的护林员,最讲情义。明天我去他家坐坐,带点米和油,跟他唠唠嗑。他家孙子在镇小学读书,每天要走两里地,咱们规划的新路通了,小学门口的路就宽了,孩子上学也安全。你跟他说这些,比说补偿款管用。还有河西那两户,你让村里把补偿明细一条一条列出来,跟他们算清楚,再把安置区的样板房打开,让他们去看,看看采光,看看水电,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糊弄人。拆迁不是拆‘家’,是给他们建更好的家,得让他们明白这个理。”
李主任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着,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教办的王主任轻轻咳了一声,接过了话头。
“蔡镇长,教育均衡发展的检查下个月就到,咱们镇里的问题还不少。镇小的教学楼倒是去年翻新了,可师资不行啊——数学组三个老师,两个是快退休的老教师,一个是刚考来的应届生;反观镇东的中心小学,骨干教师多,设备也全,去年还评上了县级示范校。现在家长都往中心小学挤,镇小的生源越来越少,两个学校的差距越拉越大,这咋均衡?”
王主任的声音带着点无奈,教办的人都知道,北定的教育资源一直是“东强西弱”,中心小学在镇东,靠近国道,交通方便,年轻老师愿意去;镇小在西边,离镇区远,条件差,留不住人。去年县里要求“均衡发展”,镇里给镇小翻修了教学楼,添了电脑和投影仪,可师资的问题,不是砸钱就能解决的。
“师资的问题,得从根上想办法。” 蔡明看向王主任,“中心小学的骨干教师,能不能搞‘走教’?每周去镇小上两节课,带带年轻老师;还有,咱们跟县里申请的‘特岗教师’,今年给镇小留两个名额,优先招数学和英语老师。另外,镇小的操场还没修完吧?这个月必须完工,不能让孩子在泥地里上体育课。”
“走教怕是有点难。”王主任叹了口气,“中心小学的老师本来就忙,再让他们跑镇小,怕是有情绪。还有特岗教师,去年招了一个,没干满半年就走了,说镇小太偏,晚上连个超市都没有。”
“有情绪也得做工作,这是责任。” 蔡明的语气沉了沉,“特岗教师的问题,咱们得改善条件。镇小旁边的那间闲置的办公室,改成教师宿舍,装空调,通网络,再跟镇里的超市说,晚上多开两个小时门,方便老师买东西。留住老师,不能只靠喊口号,得让他们觉得在北定待着舒心,有奔头。”
教办的事儿还没聊完,民政所的老陈突然开了口,声音有点闷:“蔡镇长,我插句嘴。昨天县里下来督查,说咱们有些干部工作作风有问题——上周三,有个老人去民政所办低保,窗口的小吴不在,说是去村里核实情况了,结果老人等了三个小时,小吴才回来,回来还说‘这点事儿急啥’。还有,上周村支书会议,有两个村的支书迟到了,说是‘家里有事’,可后来有人看见他们在村口的麻将馆打牌。”
老陈的话像一块石头扔进水里,会议室里又起了点骚动。蔡明镇长的脸沉了下来,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把杯子重重放下:“干部作风的问题,不是小事。小伍扩路那事,我已经问过了,他确实去了村里,但没跟窗口的同事打招呼,也没跟老人说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失职。明天让他在全体干部会上做检讨,扣发这个月的绩效。还有那两个村支书,迟到、打牌,这是漠视工作纪律。明天我亲自去他们村,跟他们谈话,要是再这样,就别干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秘书见闻请大家收藏:(m.20xs.org)秘书见闻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