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那轻描淡写间湮灭金丹中期全力一击的手段,不仅震慑住了厉北辰与其麾下司卫,也让结界内的柳元宗等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林默很强,却未曾想竟强至如斯境地!
那并非简单的力量压制,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抹除!
厉北辰脸上的惊骇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凝重与审视。
他死死盯着林默,仿佛要透过那层斗篷,看清其下的真容与本质。
对方身上那内敛到极致、却让他金丹灵觉都感到刺痛的寂灭道韵,以及那闻所未闻的诡异手段,都指向一个事实——
此人绝非寻常金丹,其来历与力量,恐怕与“深渊”本身有着极深的渊源,却又似乎……截然不同。
“阁下……好手段。”厉北辰的声音干涩,之前的倨傲与强势荡然无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虚张声势都显得可笑。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依旧惊魂未定的四名司卫退下。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与这隐曜村,又是何关系?”
林默并未回答名字,只是淡淡道:
“路过之人,与隐曜村有旧。
厉执事,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镇渊司追查‘深渊异动’,目的为何?”
厉北辰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面对一个实力远超自己、立场不明、却显然知晓不少内情的强者,强硬已不可取。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司职责,乃是监控、研究并‘管理’一切与‘深渊’相关之力与现象,防止其失控,危害世间。
与观星阁那般一味排斥清除,有所不同。”
“管理?”林默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如何管理?收容?利用?还是……试图掌控?”
厉北辰目光微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阁下对我司似乎颇为了解?
敢问阁下,对那‘深渊’,对那象征着万物终末的‘归墟’,又是何种看法?
是畏惧排斥,还是……如观星阁认定的‘异数’般,欲将其彻底清除?”
这是一个尖锐的反问,意在试探林默的核心立场。
林默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终结,亦是轮回一环,是法则,非罪孽。
然,被动沉沦与主动拥抱,是两回事。
林某所求,非是毁灭,亦非臣服,而是……超脱其外,掌控自身。”
他的话语模棱两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既承认了“归墟”作为法则的客观性,又明确表达了不愿被其奴役的独立意志。
厉北辰眼中精光一闪,似乎从这番话中捕捉到了什么。
他沉吟良久,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缓和了许多:
“阁下见解,非常人所能及。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绕弯子。
我司追寻深渊之力,确有其目的。
一则,为探寻上古‘星陨之灾’真相,厘清世界本源;
二则,深渊之力虽代表着终结,但其本身亦是构成宇宙的至高法则之一,若能解析掌控,或可找到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大危机的方法。”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林默:“比如,延缓乃至阻止那传说中……‘葬界’的最终降临。”
葬界!他终于提到了这个词!
柳元宗等人闻言,脸色再变。镇渊司果然知道“葬界”的存在!
林默心中微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看来厉执事所知不少。
但贵司行事,似乎与观星阁并无本质区别,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强闯他人禁地,便是贵司的‘管理’之道?”
厉北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如常: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隐曜村守护此地封印万载,令人敬佩。
但恕我直言,仅凭星辉之力,恐难长久。
我司掌握着更多上古秘辛与技术,或可寻得彻底解决之道。
合作,远比对抗更有益。”
他话锋一转,再次看向林默,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
“尤其是……对于阁下这般,身怀独特归墟之力,却又心存超脱之志的‘异数’而言。
观星阁视你为必除之灾星,而我司……或许能为你提供一条不同的路。”
“不同的路?”林默语气平淡,“比如?”
“比如,摆脱观星阁无休止的追杀。”厉北辰缓缓道,
“比如,获取更多关于‘葬界’、关于你自身力量的秘密。
甚至……探寻那早已失落的,对抗终末的……‘希望之火’与‘斩界之刃’的线索。”
此言一出,林默兜帽下的目光骤然一凝!
对方连“斩界之刃”都知道?!
柳元宗更是失声惊道:“你们……你们如何得知‘斩界之刃’?!”
厉北辰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镇渊司存在的岁月,远比世人想象的更为悠久。我们所掌握的,远非你等所能揣度。”
他不再理会柳元宗,目光紧紧锁定林默,抛出了最终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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