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外舍生的每间斋舍,都是一处区隔了里间和外间的独立院子。
里间用于休息睡觉,外间则是这间斋舍学生的自习所。
除了每旬博士们的升堂大讲,以及太学自发的论学、讲学,或者博士们不定时的讲堂辅导之外,太学生们大部分的自习时间,都会在这一间斋舍当中度过。
王景琛回到内室,将自己的书案再次整理了一遍。
因为早就知道太学斋舍是重要的读作场所,王景琛提前准备了木质的书架和置物架,加上笔架、砚台、墨条,纸张等,一张七八尺长四五尺宽的书案,被他处置的整整有条。
新的铜制油灯挂在了书案靠着的墙壁上,几层置物架叠加起来。
东西一样不少,但桌面仍然还有十分宽敞的伏案写作空间。
看着一旁的张承志连连咋舌。
他瞧了瞧自己纷乱,堆叠的几尺高,几欲倾倒的书籍纸堆。
从前大家都是这般乱过来的,他也没觉出什么。可现在来了一个整洁干净的小同窗,他突然就觉得不能忍了!
酉时一刻,持志斋学长赵启明准时到了持志斋斋前。
青年人迈步走近斋门,正在读作的持志斋同窗纷纷向赵启明问好。
“赵学长,晚好。”
赵启明一一简单回过,然后依例将手中携带的记录薄打开,逐个细细问过每人今日的‘行’‘艺’情况。
初步检视今日的文章作业,再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在记录簿上简要书写。
最后,赵启明到了王景琛处,轻轻叫了一句:“王景琛?”
王景琛从自己的书案前站起:“是我,赵学长晚好。”
赵启明个头很高,身条清瘦,一身春夏间透气的蓝色薄绵学子服,被他穿的整整齐齐,一眼看去,简直没有半分褶皱。
这可是古代!没得熨烫机的!
可见他平日生活作息,是多么的严谨!
王景琛着意观察过,从赵启明走进持志斋开始,到现在大半个时辰过去,他面上甚至连微表情的变化都极少。
显而易见,这位优秀的上舍生,性情严谨、不苟言笑、极其自律。
联想到方才斋舍的诸生们,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模样,想来这位赵学长虽然严苛、一丝不苟,但他的学业也令众人佩服的。
赵启明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才十一岁的“小孩”。
“你今日第一日入学,上午我本该和石磊一道接引你,只不巧临时被博士叫了去,实在抱歉。”
王景琛忙道:“不妨事,石斋长细心又热情,已经为我解释了许多太学学规。”
赵启明颔首:“我上午不在,不知石磊都与你说了多少。循例,我还是要尽职为你悉数再讲一遍。”
他瞧了瞧斋舍内正在读作的众人,对他们道:“我先带王景琛到斋舍外,一刻之后回来,再行今日的辅导。”
石磊几人无不点头:“好的,赵学长。”
王景琛也服从安排,跟在赵启明身后,到了斋舍门外廊下。廊下设的亦有连廊坐位,但赵启明身子站的笔直,手持记录簿,显然丝毫没有要坐下说话的意思。
跟这样严谨自持的人站在一起,王景琛也下意识挺了挺脊背。
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还是不够直!
赵启明似乎已经习惯了下舍生在面对他时,那稍感局促的样子,只依旧淡然,语气之中却不乏骄傲的道:“我大周朝太学,立学四十八年,初始不过学舍几间,学子三五十。后几经扩建,方成今日之气象。”
“如今的太学,名儒名师荟萃,俊才辈出,已然令天下瞩目,实是大周朝兴学之肇始!为我大周朝万千学子所崇敬之圣地!我等寒门子弟,能入太学读书,实是因生逢盛世,而得之人生大幸。自当刻苦读书,以求学志业为己任,以践行太学精神,光大太学之名为追求。”
他几句话说的淡淡,但王景琛听得出来,这确实不是他敷衍的例行宣讲,而是极认真的告诉每一个太学新生。
王景琛也郑重的点头。
赵启明又继续道:“除了自我的操守与坚持外,太学自有其学规,对诸太学生进行督促、劝学,想必这些石磊已同你讲过。总得来说,太学对诸生的要求,在”行”与“艺”两端……”
接下来,赵启明又详细将太学的学规,以及太学的日常教学、学习模式一一为王景琛讲过一遍。
与石磊上午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不一样。
赵启明是分条分块,条分屡讲,既全面又细致,王景琛果真从中又了解了更多遗漏的细节。
最后赵启明身为同时还要辅导下舍生的学长,对王景琛道:“你的才学我是听说了的,以十一岁秩龄入太学,着实开了太学一大风尚。”
“不过你也不可小瞧了这天下英才荟萃之地,也许这里的学生出头没有你早,但众人习到今日,能从万千学子当中脱颖而出,得入太学,也皆是有几分看家本领的。”
“初入太学,我身为学长,对你的治学建议是,首先奠基,熟悉太学之规与大私考公考之模式,为自己建立起来在太学环境中的学习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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