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吞下惊异的情绪:“其他四经可曾习过?”
五经之外的两本兼经《论语》《孟子》是不用问的,每一位学子除了治本经之外,这两本兼经都是必要习治的。
王景琛道:“有的,《春秋》《诗经》《尚书》《周易》各已习完一遍正义,《周易》是学生第二经,《周礼》是本经,这两经,习完一遍正义,又各自习了一套名家注疏。”
老教授手中一张薄纸轻轻滑落到地面上。
然而他已经丝毫顾忌不到自己手中那张纸,他双唇微微张开,从那把藤木椅子上站起。
“你、你是说,你把五经通习了一遍,又同时习了《周礼》和《周易》两经?”
班里其他人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俱都瞪着眼睛看向王景琛。
这如何可能?
他们习一经,就要耗费数年。怎么会有人,十岁便通习一遍五经,又专治了其中最难、最复杂的两经??
他不过才十岁啊!!
难道这个叫王景琛的,是打娘胎里开始,就已经在读经了吗?
这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然而,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那个不过十岁的少年,却只淡淡一点头。
“是的,先生。”
老教授猛然吐出卡着的一口气。
他是知道自己班里这一次会有个来自陵原县的十岁案首不错,可是当府学的先生们提起这个十岁案首之时,却并没有多少信任。
陵原县在京兆府,地等级最低的县域。
而东京城内的两大赤县,其城中居民,更是囊括了大周朝之精英,名师荟萃、家学渊源,学子高才者亦众多。
陵原小县,根本不堪比拟。
说不定是这个陵原县的知县,为了治县的政绩,故意搞出来的噱头。
此子是会有些天赋,却也不能真的能让他们这些京城阅才无数的人,赞一句惊才绝艳。
然而……
若是真如这名十岁案首所说,那他这教授,已然教不得了啊!
他调理了一番情绪,让自己重新稳下来。
眼下这堂课他还得暂时继续,老教授强装淡定道:“你坐下吧。”
“无论真假,都等今日这堂课上完了,再议。”
这副态度和说辞,反倒有些像是对于王景琛所说,惊异过后,犹疑升起,并不十分相信。
有几名相熟的老生忍不住交头接耳。
“小子还真是大言不惭!”
“是啊,不过黄毛小子,十岁而已!”
“能习得过来这么多经书,若说他活了两辈子,我倒是有些信!”
原本班里其他学子,确实都对这位陵原十岁案首都十分好奇。
像是一群黑色的马场,猛然闯入一只色泽明艳,皮毛与肌肉线条俱骄然与其他马匹不同的稚嫩小白马。
那是一种不合群,和新奇。
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情分在里面。
然而此时,显然已有不少人生出了鄙夷和嘲讽之意。
王景琛将这些情绪暗流都收入眼中,并不争辩,安静的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老教授艰难从地面上重新捡起那份名单,将其余几名新生的情形一一问了一遍。
称得上出众的学子,倒还有一名。
此人由京兆府另一外城县祁山县所举荐,从他的一身与众不同的朴素蓝灰色麻料学子服便可知晓,这是一位真真正正底层寒门出身的学子。
名叫孙志远。
孙志远十七八岁的年纪,是祁山县今年的案首。
五经之中,他不仅习完了三经,本经则治的是并不算容易的《春秋》。
虽然孙志远的课业,称得上是标准的高才子弟。
可惜这一身的打扮和举手投足出身于底层的气质太过浓厚,在班里也极为醒目突出。
甚至在孙志远站起来的时候,王景琛就在班里听到了压抑的闷笑声。
即使丙班鲜少有官贵子弟,但能够供养家中子弟升入府学,一心走科考之途的,显而易见,大多都是寒门之中的上等。
这情形,与王景琛当年初入富氏私塾之时,可谓十分相像。
老教授已经有些耳背,没有注意得到。
然而身处其中的孙志远却听的清清楚楚,他说话卡顿了一下。
很快又假做淡定的继续讲述,稳稳当当的重新坐下。
但王景琛清楚看见了他那红起来了的耳朵尖。
老教授将手中的名单收起,在方才每个人讲自己的进度之时,也一一在他的学生名册上做了简要的记录。
此时他道:“虽然你们各经习练的进度不同,但说到作诗、作义、对策、对问,各经的根基都是一样。”
“今日,我们先继续上一堂经义作文课。”
堂下,王景琛倒是并没有任何的不敬和不耐,五经与史,他相信秦安的学识,但是到了这种专为了应对科考的程式作文,秦安从前一直不喜那种拘泥不化的固定作文程式,在这方面教授的不多。
但是王景琛知道,适当的程式化,对于这种全国统一考试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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