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湖孤坟
2013年长春的夏天来得特别早,六月中旬就热得像个蒸笼。我们美院的学生最怕这种天气,但写生课躲不掉。那天全班去南湖公园,老师说了,画完就能自由活动。
我叫李刚,和我最铁的是张强。张强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信邪,胆子大得没边。用他的话说:“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信那些牛鬼蛇神?”
我们画的是公园北边的小山包,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大土坡,长满了杨树和松树。我画得快,下午两点就收工了。张强还在磨蹭,我打算去湖边溜达。
“李刚,等等我!”张强突然喊,“我发现个好玩的地儿。”
他拉着我往树林深处走。那是片老林子,树木密得很,阳光都透不进来多少。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一股腐土味。
走了大概十分钟,眼前突然开阔了——林子中间有片空地,空地上赫然立着一座坟。
二、坟前亵渎
那坟很旧了,水泥砌的坟圈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红砖。墓碑是青石板,字迹模糊,但能看出刻的是“先考王公讳守业之墓”,下面小字是“一九七五年立”。
最刺眼的是墓碑上镶嵌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已经褪色发黄,但人脸还清晰——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瘦削,眼窝深陷,最骇人的是他脖子上长着个巨大的瘤子,有拳头那么大,把脖子都扯歪了。
张强盯着照片,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问。
“你看这瘤子,”张强指着照片,“长得跟个葫芦似的,脖子上挂个葫芦,多滑稽!”
我皱起眉:“别乱说,对死者不敬。”
张强满不在乎,他画了半天画,鞋带松了,居然一抬脚就蹬在了墓碑上,俯身系鞋带。墓碑被他蹬得晃了晃。
“你干什么!”我赶紧拉他。
张强系好鞋带,不但没下来,还故意用脚踹了踹墓碑:“怕什么?一块破石头,还能跳起来咬我不成?”
他踹了三下,墓碑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踹一下,我都觉得心跟着颤一下。
更诡异的是,张强踹第三下时,林子里突然刮起一阵风。那风很怪,不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阴冷刺骨,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围着坟转。
张强的笑脸僵住了。
三、寒意缠身
从南湖公园回来,张强就有点不对劲。那时是六月中旬,长春白天最高温能有二十八九度,我们都穿着短袖。可张强一路上老说冷。
“你是不是中暑了?”我问,“中暑也会发冷。”
张强摇头:“不是中暑那种冷……是从骨头里往外冒寒气。”
第二天更怪了。张强来上课时,居然穿了件厚外套,还是高领的。同学们都笑他:“张强,你穿越了?这大夏天的。”
张强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真像冻着了。可一量体温,正常。
到了第三天,张强已经裹上羽绒服了。六月的长春,穿羽绒服,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老师以为他病了,让他去医院。可医院检查了个遍,什么病都没有。
“李刚,”张强偷偷跟我说,“我好像……真的撞邪了。”
他说,从那天从南湖公园回来,他就一直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有人对着他脖子吹气。晚上睡觉,总梦见那个脖子上长瘤子的老头,站在他床边,也不说话,就用那双深陷的眼睛盯着他看。梦里老头脖子上的瘤子好像变大了,垂在胸前,一晃一晃的。
“还有,”张强声音发颤,“我照镜子时,总觉得……总觉得我脖子上也开始长东西了。”
我让他解开高领毛衣看看。脖子好好的,什么也没有。
“可我真的感觉有东西在长,”张强摸着自己的脖子,“痒,还疼,像有什么在里面钻。”
四、算命先生
我虽然也不信这些,但看张强这样子,心里也发毛。我提议去找个懂行的看看,张强这次没反对。
我们去了趟重庆路那边,听说有些算命看风水的在那儿摆摊。找了个看起来最老的白胡子先生,摊前挂的布幡上写着“麻衣神相”。
老先生起码七十了,戴副老花镜,打量了张强几眼,眉头就皱起来了。
“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张强把南湖公园的事说了,但没说踹墓碑那段,只说在坟前笑了。
老先生摇摇头:“不止吧?你身上有土腥味,还有……石头的怨气。”
他让张强伸出手,看了掌纹,又看了面相,最后盯着张强的脖子看了很久——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你惊扰了墓主人,”老先生缓缓说,“他跟上你了。”
“那怎么办?”张强声音都抖了。
老先生说,得去坟前赔罪。要买黄纸、元宝、香烛,还得准备一瓶白酒、一包烟——要最便宜的那种,老人抽惯了旱烟,好烟他抽不惯。
我们照办了。下午四点多,跟着老先生又去了南湖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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