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愣了愣,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所以,从今天起,基地推行‘贡献点’制度。”林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宣告的意味,“核心就四个字:多劳多得!”
他指向仓库东墙——那里连夜挂了块木板,是木工组赶制的,上面用红漆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所有工作,都标好了‘贡献点’。守哨四小时5点,跟着搜寻队出去一天15点,还能拿战利品提成;清理卫生2点,帮厨房干活半天3点;像李工修发电机、张师傅修水泵这种技术活,每天固定20点!”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些点数,由我、王虎、赵明共同评估,每天早上公示,谁有意见可以提,合理就改。”
人群彻底沸腾了,有人挤到木板前看,嘴里念着:“守哨5点,搜寻队15点,那我去搜寻队!”赵明举着个厚厚的账本走出来,账本封面是用塑料布包着的,防水耐用。“每个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干了活就记点,一天一核对,谁也别想多拿,谁也不会少得!”
“那这点数能换啥啊?”有人高声问。
林烬笑了笑,这正是他要讲的重点:“点数就是基地的‘钱’!以前平均分的粮食、衣物、铺位,现在都用点数换。靠里的干燥铺位,每天扣1点;红烧肉每块2点;新做的工装,10点一套;以后建了淋浴间,洗一次澡1点。”他指向木板旁边的另一块小木板,“兑换标准都在这,跟任务点数一起公示,谁都能看。”
这话像颗炸雷,人群瞬间炸了锅。
“好!这才公平!”昨天拍桌子的壮汉第一个叫好,“我年轻力壮,每天干15点的活,换两块红烧肉吃!”
“我会修自行车,能不能算技术活?”有人高声问,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能!”林烬立刻答道,“只要能为基地做事,都算!下午你去找李工登记,我们评估后定点数!”
欢呼声盖过了之前的抱怨,大部分人涌到赵明身边,抢着登记任务。可最后排的阴影里,那三个神秘人脸色沉了下来。一个手臂有刺青的男人缩着肩膀,对旁边人低声说:“哼,说得好听,不就是把我们当驴使唤?干啥都要算点数,一点自由都没有。”他的声音很轻,却被旁边一个年轻哨兵听到了,哨兵皱着眉看过去,男人立刻闭了嘴,把头扭向一边。
林烬自然也注意到了那片阴影,他没点名,只是提高声音说道:“制度刚推行,肯定有不完美的地方。王虎、赵明和我每天晚上在指挥室值班,谁有建议、有疑问,都能来提。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想靠偷懒、耍滑占便宜的,一旦发现,扣除所有点数,情节严重的,逐出基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曙光’是我们的家,规矩是给所有人立的,包括我自己。从今天起,我们靠劳动吃饭,靠贡献立足!”
“好!”人群中爆发出整齐的呼喊。
那天的工作分配异常顺利,没人再抱怨不公,连最懒的人都抢着登记高点数的任务。仓库里的秩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可林烬站在木箱上,看着人群散去的背影,却没放松——他知道,制度的建立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那声低声的抱怨,就像一滴墨滴进清水里,早晚会慢慢扩散开来。
基地的秩序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潜藏的暗流,也在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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