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语：“我……那天就跟他……们说你……胃不舒服……所以先走了，别……的没说。”
秦天说：“谢谢！幸亏有你！”
朱乐语：“这不是应……该的嘛，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
秦天感谢地说：“好，谢谢朱哥。”
晚上下班后，朱乐语没有走，而是拐进了秦天的办公室，说：“经理，聊会儿？”
秦天也不急着走，便把烟灰缸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跟朱乐语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递给朱乐语一支烟，两个人，就那样对着落地窗外的暮色，聊了起来。
“经理，我……看你对大……家挺好，你……挺真……诚，所……以，跟……你说说……他们的……事。”
秦天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于是点着头，表示愿意听。
“先……说阳颍吧，你……觉得阳颍怎么样？”
秦天脑海里立刻出现濮阳颍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挺好，活泼开朗，乐观爱笑。”
朱乐语点头：“她……其实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她是跟着大姐、大姐夫长大的，后……来她大姐夫也去世了……现在她……找的男朋友连工作都没有。”
秦天惊讶着，无法想像，那么爱笑的濮阳颍竟是这样的家境。
朱乐语接着说：“焦慕梅……怎么样？”
秦天想了想：“文静，稳重，性格温和。”
朱乐语说：“小焦，从小父……母离异，她和弟弟跟……着妈妈，她爸……自从分手后，再……没见过她，没……过几年，她妈病逝……她和弟弟就依靠姥……姥，后来，总算姐……弟俩都长大了，去……年年底，她弟骨癌晚期去……逝了，现……在，她爸又想来……认她，她……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弟弟……”
秦天听得呆了，这样的身世，他竟无法跟焦慕梅微笑的脸、温和表情联系到一起。
朱乐语说：“刚被女……朋友甩……了，就……因……为他没钱，所……以，KTV他……唱唱得才那……么伤心。”说到这儿，他想起来秦天那时候在吐，又补了一句：“你……可能没……听到他唱歌，后……来他……都哭了。”
窗外暮色苍茫，秦天的办公室光线越来越暗，以至有些压抑。
见秦天不说什么，朱乐语又说：“我……怎么也……比你……们大好几岁，人……生阅历要……丰富，经……理，我们都……不太了解你，但……能感觉到你……心理有事……，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可以开……心一点，对……身体好。”
朱乐语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秦天心里涌上了温暖和感动。
秦天又递给朱乐语一支烟：“谢谢朱哥，告诉我这么多！”
朱乐语歪头看着秦天，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明……白我的意思了？”
秦天连连点头：“明白。”
朱乐语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行，今……天我的任务完成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秦天说：“朱哥，别急着走，我请你吃个饭。”
朱乐语双手习惯性地提了一下裤子，一脸坏笑着说：“又……又不能喝酒，以……后再说吧。”
留下秦天一个人，在黑暗中，回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回想着一张张笑脸。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这么快，转眼到了年底。
常江的大单子在十月份终于签了合同，目前已经开始陆续供货。
凭借着常江这个大单子，项目三部在公司的全年业绩评比中荣获第一名。秦天踏着热烈的掌声上台领奖，蒋总一脸喜气地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秦天手里，拿着麦克风说：“秦天，年初的时候还说自己不适合做管理，一年下来，带着项目三部，做出了优秀的成绩，我们大家好好的给他鼓一次掌！”掌声雷动，秦天对着蒋总放到自己身前的麦克风，腼腆得脸上有些微红：“谢谢！谢谢项目三部的同事们！也谢谢蒋总的鼓励。”台下的项目三部全体站了起来，欢呼声不断。
这一次，项目三部的奖金很丰厚，秦天把焦慕梅叫到办公室，递给她装着奖金的信封：“这个均分，当做奖金发给大家吧。”焦慕梅拿着信封问：“咱不吃去了？”秦天笑了一下：“公司年底会组织年会，少不了吃，快过年了，咱们自己还是发点钱实惠。”
“得令！”焦慕梅高高兴兴地拿着信封往外走，秦天补了一句：“做个表，领钱的时候要签字。”
只听得外面一阵欢腾，秦天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留恋地望着玻璃窗那边的工作区。
他心中已有打算：过了这周就递辞呈。蒋总极力地挽留并没有改变秦天离职的决心，终于在春节之前离职了。
最后一个工作日的晚上，项目三部特意给他举办了一场送别晚宴，色香味俱佳的餐饮、碰杯祝福的声音为秦天这份工作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晚宴结束后，各回各家，刚刚围在一桌的几个人，就那样各奔东西地走进了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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