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残余的七品妖兵,眼中贪婪与饥饿彻底压倒了恐惧,它们低吼着,缓缓逼近这已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那被李白诗剑斩杀的妖将流出的浓郁妖气和血腥味,更是刺激得它们狂性大发。
医家护卫将重伤垂死的同伴紧紧护在身后,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绿芒,却再也凝聚不出任何有效的治疗或防御法术,她的才气已在先前耗尽。她绝望地看着逼近的妖物,又看了一眼车内昏迷的李昭然和吓傻的郑大富、陈淮安,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郑大富徒劳地试图用身体挡住破损的车壁缺口,声音带着哭腔:“别、别过来…我、我爹有钱…给你们钱…买路钱行不行…”
陈淮安则死死扶着虚脱的李昭然,面色惨然,喃喃道:“圣人曰…曰…救!命!啊!”
就在那为首的妖兵利爪即将再次撕开车厢,腥风已扑面的刹那——
异变陡生!
天空,那轮被妖氛晕染得有些扭曲的白日,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
并非云遮,也非目眩,而是一种更本质、更奇异的明暗变化。仿佛有一颗遥远的、看不见的星辰,在这一刻骤然增亮了一瞬,其光芒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投注于此地。
一道清冷、纯净、仿佛由无数细微星辉凝聚而成的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精准地插入了马车与三名妖兵之间!
光柱落地,并未发出巨响,而是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化作一片朦胧的、流淌着的星辉薄雾,瞬间将三只妖兵笼罩其中。
“嗷呜?!”
妖兵们猝不及防,撞入这片星雾之中。它们没有感到任何物理上的冲击或疼痛,但动作却瞬间变得极其怪异。
就像…喝醉了酒,又像是陷入了无法醒来的梦魇。
一只妖兵猛地人立而起,对着空气疯狂抓挠,仿佛在攻击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另一只则原地高速打转,骨翼胡乱拍打,掀起阵阵尘土,却毫无目的。
最后一只更是诡异,它趴伏下来,用鼻子拼命嗅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在寻找某种早已不存在的东西。
它们彻底陷入了混乱!攻击的欲望还在,却被扭曲、被误导,完全失去了对真实目标的感知。
星雾之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勾勒而出。
他或她身影模糊,难以分辨具体性别,穿着一种仿佛将夜空裁剪而成的深蓝近黑的长袍,袍子上用银线绣着无数繁复而玄奥的星辰轨迹,微微流动,恍若活物。他的面容笼罩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一种非人的、极致冷静的观察感。
他甚至没有看向那几只陷入混乱的妖兵,也没有看向马车内惊魂未定的几人。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破碎的车厢,精准地落在了昏迷的李昭然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那沉寂的文宫位置。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一丝探究,仿佛学者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稀有标本。
他微微偏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用一种低沉而悦耳、却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轻轻低语,那语言古老而晦涩,但大意仿佛是:“…有趣的扰动…古老的剑痕…竟在此地…”
话音未落,他像是完成了观察,又像是被别的事物惊动,身影微微一晃,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悄然消散在那片星辉薄雾之中。
随着他的消失,那片星雾也迅速变淡、消散。
而那三只妖兵,也从极致的混乱中猛然惊醒。它们茫然地四下张望,似乎完全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源自本能的恐惧终于压倒了贪婪——首领被杀,刚才又经历了那般诡异的体验,它们互相对视一眼,发出几声不安的低吼,竟然不敢再停留,夹着尾巴,狼狈地窜入道旁密林,消失不见了。
危机…就这样突兀地解除了。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风吹过破败车厢的呜咽声,以及拉车骡子粗重的喘息声。
郑大富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陈淮安扶着李昭然的手还在抖,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茫然。
医家护卫愣了片刻,随即猛地扑到兵家护卫身边,再次检查她的状况,发现那丝微弱的气息还在,这才瘫软下来,后怕的眼泪终于涌出。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从林间掠出,瞬间出现在马车旁!
正是去而复返的苏侍郎。
她一眼就扫清了现场的惨状:破碎的马车、妖将的尸体、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自家侍卫、虚脱的李昭然、以及惊魂未定的众人。空气中残留的浓烈妖气、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星辉、以及那磅礴诗剑才气爆发后的痕迹,交织成一幅清晰的战斗画卷。
她那张总是冷若冰霜的俏脸上,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寒霜,比李昭然引来的“天山雪”还要冷冽。那双锐利的眼眸中,自责、震惊、怒火、以及后怕交织闪烁,最终全部化为一种极度压抑的、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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