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村的第一夜,是在无休止的寒冷和此起彼伏的压抑呻吟中度过的。破屋根本挡不住荒野的寒风,冷气从墙壁的裂缝、屋顶的破洞、没有门板的门口肆无忌惮地灌进来,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扎在每个人的皮肤上,钻进骨头缝里。
天刚蒙蒙亮,苏晚晚就被冻醒了。她觉得自己的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鼻子和脸颊冻得发麻。身边,母亲李慧心紧紧搂着她和小草,但三个人挤在一起的那点体温,在彻骨的寒意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奶奶周氏和爷爷苏老柱那边情况更糟,老爷子本就病弱,此刻蜷缩在干草里,气息微弱,脸色青白。苏明德躺在担架上,盖着家里所能找到的所有破烂布片,依旧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冷……好冷啊……”赵氏带着哭腔的嘟囔声在角落里响起,她使劲往苏明德身边靠,试图汲取一点温暖,却引得担架一阵摇晃,苏明德痛苦地呻吟起来。
“娘,我脚没知觉了……”苏秀秀的声音带着恐惧,她把自己的脚缩进破烂的裙摆里,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大伯苏明义和王氏默默地将小草搂在中间,夫妻俩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挡风,但他们的嘴唇也冻得发紫。
苏青松靠坐在墙壁边,他受伤的腿似乎对寒冷更加敏感,此刻正用手用力揉搓着膝盖以上,试图促进血液循环,眉头因为疼痛和寒冷而紧紧皱着。
“这样不行,”苏明远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他环顾着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家人,尤其是状态不佳的爷奶和三弟,“还没正式入冬就已经这样,真到了数九寒天,怕是……”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每个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怕是熬不过去。
绝望的气氛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蔓延开来。就连最能忍的苏明义,看着老父幼女冻得发青的脸,也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苏晚晚的心揪紧了。她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保暖是眼下最急迫的生存问题,比饥饿更致命。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意识深处的空间。里面除了食物和水,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现代物品,其中就有几包暖宝宝贴!那是她前世囤货时顺手放的,一直没用到。
可是,怎么拿出来?暖宝宝的外包装太显眼了,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破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是一惊,紧张地望向门口。
只见邻居阿木娘佝偻着身子,怀里抱着一小捆比昨天稍多些的干柴,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她依旧沉默寡言,只是将柴火放在昨晚那个简易灶坑旁,然后抬眼看了看挤在一起、冻得脸色发青的苏家众人,尤其是目光在苏老爷子和苏明德身上停留了一瞬。
“夜里……风大,”她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低沉,“这点柴……引火,撑不了多久。”她顿了顿,混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村后头……背风坡……有些枯死的……歪脖子灌木,根茎……硬,耐烧些。”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又慢吞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清晨的寒风中。
阿木娘的到来和她带来的那点柴火,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冰湖,微微打破了一丝绝望的坚冰。
“这……这位大娘,倒是个心善的……”奶奶周氏喃喃道,声音颤抖。
“歪脖子灌木?”苏明远立刻抓住了重点,他看向苏青松和苏晚晚,“青松,晚晚,你们白天去捡柴的时候,留意一下阿木娘说的那种灌木。”
“知道了,爹(二叔)。”苏青松和苏晚晚同时应道。
苏晚晚心中更是急转。阿木娘的话提醒了她,必须找到更耐烧的燃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的寒冷必须立刻缓解,尤其是爷奶和伤者。
她看着家人冻得发青的嘴唇和不断颤抖的身体,咬了咬牙。必须冒险!
她假装整理自己单薄的衣襟,借着身体的掩护,意识沉入空间,迅速拆开一包暖宝宝,将里面没有字迹的发热片取出好几片,紧紧攥在手心。然后,她站起身,故作惊喜地叫道:“爹,娘!我想起来了!之前藏在身上没被搜走的,还有几块‘发热石’!”
“发热石?”众人都疑惑地看向她。
苏晚晚摊开手心,露出那几片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暖宝宝贴片。“就是这种石头,握在手里或者贴在身上,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发热!我以前在……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没想到真带着几块!”
她编造着借口,同时快步走到爷奶身边,将两片暖宝宝隔着单薄的衣物,分别贴在爷爷的后心和奶奶的腹部。“爷,奶,你们感受一下,是不是有点热乎气了?”
苏老爷子和周氏都将信将疑,但很快,一股持续而温和的热力从贴片处扩散开来,虽然范围不大,但对于几乎冻僵的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咦?真的……真的热了!”周氏惊讶地低呼,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腹部那发热的地方,贪婪地汲取着那点宝贵的暖意。苏老爷子喉咙里也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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