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窟的寒意在夜风中愈发刺骨，苏妄行与萧烈押着被铁链锁住的夜无常，刚走出总坛入口，就见朝廷将军带着两名锦衣卫快步迎上来。将军手里捧着一个泛黄的卷宗，神色凝重：“苏先生，萧少侠，刚从京城传来密报，这夜无常的身份不简单，卷宗里记载的线索，或许能解开他建立幽冥阁的真正目的。”
苏妄行接过卷宗，指尖拂过封面 “前朝秘档” 的朱红印章 —— 卷宗内的纸张早已脆化，上面用小楷记录着三十年前的旧事：前朝永熙帝有一子名为朱宸渊，在王朝覆灭时被心腹护送逃出皇宫，此后便下落不明，只留下一枚刻有 “宸” 字的龙纹玉佩作为信物。
“朱宸渊……” 苏妄行抬头看向夜无常，只见他虽被铁链束缚，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中没有丝毫求饶之意，反而透着一股皇室后裔特有的倨傲。“你腰间的玉佩，可否让我一看？”
夜无常冷哼一声，却没有反抗。苏妄行解开他腰间的黑色香囊，从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白玉佩 —— 玉佩上果然刻着一个 “宸” 字，周围环绕着龙纹，与卷宗中描述的信物一模一样。
“你就是前朝皇子朱宸渊！” 萧烈握紧玄铁长剑，剑刃直指夜无常，“你建立幽冥阁，勾结贪官，掠夺镖银，根本不是为了称霸江湖，而是想积蓄力量，颠覆当今朝廷，恢复前朝统治！”
夜无常终于抬起头，金色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被你们识破，我也无需隐瞒。当年我大燕王朝覆灭，你们当今圣上不过是趁乱夺权的乱臣贼子！我建立幽冥阁，就是要集结力量，杀回京城，夺回属于我的江山！”
苏妄行眉头紧锁，想起前几日从幽冥阁总坛搜出的密信 —— 信中多次提到 “西域援军”“粮草筹备”“正月十五举事”，当时以为只是攻打江湖门派的计划，如今看来，竟是夜无常策划的复国叛乱！“你所谓的‘西域援军’，是哪股势力？正月十五举事，具体有什么部署？”
夜无常却闭上嘴，不再说话。苏妄行知道，硬逼只会让他更加抗拒，不如从旁侧敲，用 “听风辨位” 捕捉他细微的情绪波动 —— 之前在总坛审问时，他发现夜无常听到 “西域”“粮草” 等字眼时，呼吸会不自觉加快，显然这些是他计划中的关键环节。
“我猜，你所谓的西域援军，是当年投靠前朝的回纥部落残余势力吧？” 苏妄行故意放缓语速，目光紧紧盯着夜无常的表情，“你用黄金和军火与他们交易，让他们在正月十五那天从西域出兵，牵制朝廷边防军，而你则率领幽冥阁弟子和勾结的贪官势力，在江南、中原同时发动叛乱，趁朝廷首尾不能相顾时，直取京城。”
夜无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 —— 苏妄行的猜测，正好戳中了他的核心计划。
“不仅如此，你还在各州府的粮仓埋下炸药，打算在举事当天引爆，制造粮荒，引发百姓恐慌，让朝廷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苏妄行继续说道，指尖轻轻敲击着卷宗，“你以为这些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你手下的莫沧澜早已将你的部署，偷偷记录在密信中，如今这些密信，都已落在朝廷手中。”
“不可能！莫沧澜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我！” 夜无常终于按捺不住，激动地想要挣脱铁链，却被萧烈死死按住。
苏妄行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到夜无常面前：“这是从莫沧澜的密室中搜出的，上面详细记录了你与回纥部落的交易细节，还有各州府粮仓的炸药位置。你看这字迹，是不是很熟悉？”
夜无常看着密信上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这确实是莫沧澜的笔迹！他一直以为莫沧澜是自己最信任的副手，却没想到对方早已暗中背叛，将他的复国计划全盘泄露。
“你以为你能依靠的势力，不过是些见利忘义之徒。” 苏妄行收起密信，语气冰冷，“回纥部落只是为了黄金和军火，一旦朝廷许以更大的利益，他们随时会倒戈；那些与你勾结的贪官，更是贪生怕死，如今你被擒，他们恐怕早已开始销毁证据，撇清关系。你的复国梦，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
夜无常的情绪彻底崩溃，他疯狂地挣扎着，嘶吼道：“不可能！我筹划了三十年，怎么会失败！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毁了我的计划！”
苏妄行趁机追问：“你在京城还有没有隐藏的眼线？正月十五举事，除了西域援军和贪官势力，还有没有其他部署？”
或许是情绪崩溃后的松懈，或许是知道复国无望，夜无常终于吐露实情：“京城的眼线藏在锦衣卫内部，代号‘乌鸦’，负责在举事当天打开城门，接应我的人马。除了西域援军，我还联络了海上的倭寇，让他们在东南沿海登陆，牵制朝廷水师。”
“倭寇？” 萧烈怒喝一声，“你为了复国，竟然勾结外敌，残害同胞！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谈什么江山社稷，简直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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