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九年十一月中旬,克鲁伦河已冻得如铁板般坚硬,河面的冰壳被寒风刮出细密的裂纹,映着铅灰色的天空泛着冷光。扩廓帖木儿的夏军大营扎在河西岸的高坡上,两万骑兵列成三层方阵,火铳手居于阵前,吐蕃弯刀手护在两翼;朱棣的燕军则驻在河东岸的芦苇丛后,一万燕云铁骑卸下护膝,马蹄裹着防滑的毡布,随时准备踏冰冲锋。“脱脱不花的主力在下游三十里,他想凭人数优势包抄咱们。”扩廓指着舆图上的红圈,霜花落在他的玄甲上,“你率铁骑从正面冲他中军,我带夏军攻左翼——那里是克烈部的人马,最是松散。”
朱棣摩挲着绣春刀的刀柄,目光扫过冰面:“冰面承重力够吗?我怕冲阵时马蹄踩裂冰层。”“放心,”扩廓递过一块冰样,“斥候试过,三匹马并行都稳当。我已让士兵在冰面撒上碎石,更利冲锋。”两人击掌为誓,身后的传令兵立刻举起旗号——夏军的玄色狼旗与燕军的红色燕旗在寒风中交相挥动,这是联军发起总攻的信号。
脱脱不花的大营里,克烈部首领正在献媚:“大汗,夏军与明军各怀鬼胎,咱们先围歼夏军,明军必不敢救。”脱脱不花却盯着远处的联军旗号,冷笑一声:“扩廓与朱棣不是蠢货,若围夏军,燕军定会抄咱们后路。传旨,全军列‘虎头阵’,中军突前,两翼包抄,先踏碎明军的阵脚!”三万瓦剌军瞬间铺开,如黑潮般涌向河东岸,马蹄踏在冰面上的声响震得冻土都在发抖。
“放铳!”扩廓的令旗一落,夏军阵前的火铳营立刻开火。连发火铳的弹雨如密集的冰雹,砸在瓦剌军的前阵,冲在最前面的克烈部士兵纷纷倒地,尸体摔在冰面上滑出老远。脱脱不花的中军却毫不停滞,借着前阵的掩护继续推进,眼看就要冲到燕军阵前。朱棣拔刀出鞘,刀锋映着冰光:“燕云儿郎,随我冲!”
一万燕云铁骑如离弦之箭,踏冰冲向瓦剌中军。朱棣一马当先,绣春刀劈砍间,两名瓦剌骑兵应声落马。燕军的强弓手在冲锋中弯弓搭箭,箭簇精准地射穿瓦剌士兵的咽喉——这是朱棣苦练多年的“奔射术”,寻常骑兵根本无法企及。瓦剌中军的阵型被冲得微微一滞,脱脱不花亲自挥舞狼牙棒督战:“谁敢退,老子砸烂他的脑袋!”
就在此时,夏军的侧翼攻势骤然加强。论钦多率五千吐蕃骑兵绕到克烈部的后方,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克烈部本就因火铳伤亡惨重,此刻被前后夹击,瞬间乱作一团。扩廓亲率夏军主力跟进,破虏刀与瓦剌的弯刀相撞,火星溅在冰面上,很快又被寒风冻灭。“克烈部溃败了!”脱欢高声呼喊,夏军士兵士气大涨,朝着瓦剌中军的侧翼猛冲。
脱脱不花转头望去,只见左翼的克烈部士兵如潮水般溃逃,夏军的玄甲骑兵已撕开一道缺口,正朝着自己的指挥旗杀来。“挡住他们!”他嘶吼着派亲兵驰援,可朱棣的燕军已趁机突破中军前阵,绣春刀的寒光离他越来越近。一名燕军校尉直扑脱脱不花,却被他一狼牙棒砸下马背,脑浆溅在冰面上,瞬间冻结。
“脱脱不花,你的死期到了!”朱棣的声音穿透厮杀声,他避开瓦剌亲兵的围攻,直取脱脱不花。两人马身交错的瞬间,绣春刀与狼牙棒相撞,朱棣被震得手臂发麻,脱脱不花却也险些摔落马下——他没想到燕军主帅的力气竟如此惊人。就在脱脱不花稳住身形的刹那,扩廓的破虏刀已从斜刺里劈来,刀锋擦着他的肩胛划过,带起一片血花。
“大汗快走!”亲兵队长扑上来挡住扩廓,被破虏刀一刀枭首。脱脱不花不敢恋战,拨转马头朝着下游逃窜。瓦剌军见主帅逃走,彻底失去斗志,士兵们纷纷丢盔弃甲,有的朝着冰面另一侧奔逃,却被燕军的弓箭射杀;有的跳进未冻实的河汊,瞬间被冰冷的河水吞没。
“追!”朱棣与扩廓同时下令,联军骑兵分两路追击。朱棣率燕军追向脱脱不花的残部,扩廓则率军清剿战场残余的瓦剌士兵。冰面上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冰缝流淌,很快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壳。论钦多的吐蕃骑兵在芦苇丛中搜捕溃散的瓦剌士兵,一名藏兵举起弯刀,正要斩杀一名俘虏,却被扩廓喝止:“留活口,问出脱脱不花的逃向!”
黄昏时分,追击的部队陆续返回。朱棣带着浑身血污的亲兵走进夏军大营,将一颗人头扔在地上:“脱脱不花的副将被斩了,但他本人带着几百残兵逃进了阿尔泰山,怕是要投靠漠北的瓦剌余部。”扩廓正在查看伤亡统计,闻言皱眉道:“阿尔泰山地势险要,咱们的骑兵难以深入。传旨给王保保,让他从西域派兵封锁山口,绝不能让脱脱不花再卷土重来。”
帐外传来士兵的欢呼——此战联军共斩杀瓦剌军一万五千余人,俘虏八千余人,缴获马匹两万匹、粮草五万石,彻底击溃了脱脱不花的主力。朱棣看着帐外的篝火,对扩廓道:“没想到夏军的火铳这么厉害,若不是你们破了左翼,我未必能冲得进瓦剌中军。”扩廓笑道:“燕云铁骑的冲锋也不含糊,燕王的刀法更是出神入化。”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因疆界产生的嫌隙,在这场血战中淡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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