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外的校场上,晨光刺破云层,洒在三万将士的甲胄上,反射出冷冽的寒光。林缚身着绣金王袍,腰悬尚方宝剑,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神情威严如岳。身后的“凉”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彻天地。
“出发!”
随着林缚一声令下,大军如同一条钢铁巨龙,浩浩荡荡地向草原方向进发。队伍绵延数十里,骑兵在前开路,步兵紧随其后,粮草军械车辚辚作响,扬起漫天尘土。沿途各州府官员早已接到圣旨,纷纷出城迎接,奉上粮草物资,不敢有丝毫怠慢。林缚端坐马上,只是象征性地点头示意,眼神中却无半分笑意。
这是他第一次以凉州王的身份调动西北所有资源,各州府的兵力、粮草、军械源源不断地向大军汇集,短短数日,出征兵力已扩充至四万。林缚命李崇整合各州府援军,编入先锋部队,由赵虎统领;自己则亲率两万凉州军主力,坐镇中军,陈默作为军师,随侍左右。
“将军,如今我们手握四万大军,粮草充足,军械精良,若真要与慕容雪一战,胜算极大。”李崇策马来到林缚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林缚淡淡摇头:“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止草原。若真与慕容雪拼得两败俱伤,京城定会趁机发难,到时候我们得不偿失。”
陈默接口道:“将军所言极是。慕容雪能统一草原,绝非等闲之辈,四万大军虽强,却也未必能将其彻底剿灭。不如按原计划行事,先与慕容雪接触,试探其态度。”
林缚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递给身边的亲卫:“你立刻乔装成草原商人,潜入慕容雪的大营,将此信亲手交给她。切记,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身份。”
“末将遵令!”亲卫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转身策马离去,很快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大军继续前行,沿途不断有草原哨探出没,被先锋部队一一擒获。林缚下令善待俘虏,不仅不加以虐待,反而给予食物和水,让他们带回自己的话:“我乃凉州王林缚,奉诏出征,并非有意与草原为敌。若慕容雪女王愿意罢兵休战,退守漠北,我愿在皇帝面前为你们求情,承认大燕的存在,互通有无,永结盟好。”
这些俘虏回到草原大营,将林缚的话禀报给慕容雪。此时的慕容雪正坐在王帐之中,一身银色铠甲,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与冷冽。她听完俘虏的禀报,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林缚……凉州王……”慕容雪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倒是个有趣的人。刚封王便敢与朝廷讨价还价,还想与我结盟,他的野心不小。”
帐下将领纷纷道:“女王,林缚此举定是缓兵之计!我们如今势如破竹,何不趁机南下,一举攻破凉州,直取中原?”
“不可。”慕容雪摇头,“林缚能平定北狄,又能让朝廷封他为王,绝非草莽匹夫。他麾下凉州军战力强悍,我们虽有五万骑兵,但若真要硬拼,损失必定惨重。更何况,我统一草原不久,各部族人心未稳,若久战不下,内部恐生变故。”
正说着,亲卫禀报,有一名“草原商人”求见,说是有林缚的亲笔信。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令道:“带他进来。”
林缚的亲卫乔装打扮,走进王帐,从容不迫地将密信呈上。慕容雪展开密信,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与林缚的为人如出一辙。信中内容与俘虏带回的话大致相同,只是多了一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徒让他人渔利。女王乃聪慧之人,当知其中利害。”
慕容雪看完密信,沉默良久,最终道:“告诉林缚,我愿与他在野狼谷会面,当面商议休战之事。但他只能带百名亲卫,不得再多。”
亲卫领命离去,慕容雪帐下将领纷纷劝阻:“女王,此去凶险,林缚心怀叵测,恐有埋伏!”
“我自有分寸。”慕容雪眼神坚定,“林缚若真想杀我,大可在战场上动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既然敢来,我便敢去。若能与他达成休战协议,对草原、对大燕,都是好事。”
数日后,林缚收到了慕容雪的回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慕容雪果然是个明白人。陈默,你随我前往野狼谷会面,李崇、赵虎,你们率大军在谷外十里处接应,若有变故,立刻出兵。”
“将军三思!”李崇连忙劝阻,“慕容雪心狠手辣,野狼谷地势险要,恐有埋伏!”
“放心。”林缚笑道,“她若想杀我,不会选择会面之时。更何况,我们有大军接应,她不敢轻举妄动。此行关乎西北安危,必须我亲自前往。”
约定之日,林缚带着陈默和百名亲卫,来到野狼谷。谷中一片空旷,只有慕容雪带着百名草原勇士等候在那里。两人遥遥相对,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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