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城的三月,春和景明。城南的便民集市正值旺季,十里长街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绸缎庄的绫罗绸缎、杂货铺的油盐酱醋、小吃摊的香气扑鼻,还有农户自家种的新鲜蔬果、猎户打的野味,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张川身着一身青色布衣,腰间随意挂着精炼铁短刀,带着王大胆和两名黑风卫队员,漫步在集市中。他此次来府城,一是处理商业联盟的月度事务,与李老板、钱富贵核对账目;二是考察市场,看看是否有新的民生需求,为后续产品研发寻找灵感。
自从商业联盟稳定后,张川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集市上的各种商品和百姓的生活状态,中级商业技能让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市场的痛点 —— 比如农户抱怨播种效率低,妇人吐槽洗衣费力,孩童哭闹着想要更亮的灯笼,这些都是他产品的潜在优化方向。
“张首领,前面有个布庄,听说他家的布料又好又便宜,要不要去看看?” 王大胆指着不远处的 “锦绣布庄”,笑着说道。他知道张川最近打算给黑风卫队员制作统一的制服,正需要采购大量布料。
“好,去看看。” 张川点头应允,迈步朝着布庄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争执声从布庄旁的巷口传来,打破了集市的热闹。
“小姐,您快走!别管我!” 一个穿着粗布衣裙、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正奋力挡在一位女子身前,对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呵斥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绸缎、留着八字胡的年轻汉子,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容,眼神贪婪地盯着丫鬟身后的女子,“苏小姐,我家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我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破书坊里受苦强多了!”
张川循声望去,目光瞬间落在了丫鬟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草花纹,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素雅的银簪。她肌肤白皙,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清澈明亮,此刻虽带着几分惊慌,却挺直了脊背,透着一股不屈的气节,宛如雨后初绽的兰花,清雅脱俗,在喧闹的集市中格外引人注目。
这便是苏婉儿,青州府城有名的书香门第苏家的小姐。苏家世代读书,父亲苏文清是府城有名的秀才,开了一家 “墨香书坊”,虽不算大富大贵,但在文人雅士中颇有声望。苏婉儿自幼饱读诗书,不仅容貌出众,更有着一颗善良正直的心,时常帮父亲打理书坊,偶尔也会来集市采购物资。
而为首的八字胡汉子,是青州府城盐商胡万山的侄子胡三。胡万山垄断了青州府的盐业,财大势大,平日里横行霸道,胡三仗着叔父的势力,更是无恶不作,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是家常便饭,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今天苏婉儿带着丫鬟来集市买布料,准备给父亲做件新衣裳,没想到刚选好布料,就被胡三撞见。胡三早就对苏婉儿的美貌垂涎三尺,今日见她独自一人(只有丫鬟陪同),便带着几个打手围了上来,想要强行将她带走。
“胡三,你休得无礼!” 苏婉儿强压着心中的惊慌,冷声说道,“我乃苏家小姐,父亲是苏文清,你若敢胡来,我父亲定会到官府告你!”
“告我?” 胡三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苏文清不过是个穷秀才,官府谁敢得罪我叔父?再说了,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就是胡家的少奶奶,你父亲也能沾光,何乐而不为?”
说着,胡三伸出手,就想去拉苏婉儿的手腕。
“不许碰我家小姐!” 丫鬟尖叫着扑上去,想要阻拦,却被胡三一把推开,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
胡三趁机逼近苏婉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猥琐:“苏小姐,别反抗了,乖乖跟我走吧!”
苏婉儿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抵住了墙壁,退无可退。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满是同情,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 谁都知道胡三的后台硬,得罪了他,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张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巷口,眼神冰冷地看着胡三和他的打手们,王大胆和两名黑风卫队员也跟了上来,挡在了张川身后,虎视眈眈。
胡三被打断好事,心中大怒,转头看向张川,见他穿着普通布衣,只当是个多管闲事的山野村夫,嚣张地说道:“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胡三爷的闲事?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张川没有理会胡三的威胁,目光落在苏婉儿身上,语气温和地问道:“苏小姐,你没事吧?”
苏婉儿抬起头,撞进张川深邃而坚定的眼眸中。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猥琐,只有纯粹的关切和正义,让她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没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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