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的手指松开了灵枢环。那东西滚到脚边,青光像是被风吹灭的蜡烛,只剩一点余温。
他靠在墙根,肩膀贴着冰凉的砖面。呼吸还在,但每吸一口气,胸口就像塞了团湿棉花,闷得慌。白小染的一条尾巴还搭在他脚踝上,热乎劲儿早没了,只剩下点微弱的震动,像是怕他突然倒下。
黄大贵盘腿坐着,眼睛闭着,手心朝上摊在地上。他的脸色发灰,额角冒汗,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清的话,像是在跟地底什么东西讨价还价。
风刮过废墟,带起几片焦黑的纸屑。那些曾缠绕锁链的符纸,现在碎得像烧过的烟头,打着旋儿飞进角落。
陈小满动了动脖子,发出咔的一声。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皮肉翻卷,掌心一片焦黑。这是反噬留下的伤,不深,但疼得持续。他试着握拳,手指抖得厉害,根本合不拢。
可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
从刚才开始,他胸口就一直有种感觉。不是疼,也不是痒。像是有人拿根细铁丝,在他肋骨缝里轻轻敲了三下,停了又敲,反复不停。
他闭上眼,把注意力往下沉。命格的位置,就在心口偏左一点。以前每次动用能力,那里都会发冷,像结了层霜。但现在不一样。那地方热起来了,微微发烫,节奏和心跳不一致,反倒像是……在回应什么。
他睁开眼,声音哑得不像自己:“这不是反噬。”
白小染耳朵动了动,没抬头:“你说啥?”
“这感觉……”他按住胸口,“像有人在叫我。”
白小染终于抬眼,眉头皱起来:“你别自己吓自己。刚才是拼了命才破的阵,命格有点动静正常。”
“不是吓。”他说,“是感应。以前从没有过。”
黄大贵这时睁开了眼,手掌从地上抬起,指尖沾着点黑泥。他抹了把脸,喘了口气:“感应?你该不会是……被种了引子吧?”
“不像。”陈小满摇头,“没外力入侵。就是命格自己在动,像被什么唤醒了。”
三人一时都没说话。夜风穿过断墙,吹得人后背发凉。远处的巷口黑漆漆的,连只野猫都没有。刚才那一战,动静不小,可周围依旧安静得离谱,仿佛整条街都被按进了泥里。
白小染收回尾巴,坐直了些:“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扯了下嘴角,“先活过来再说。”
他慢慢撑着墙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白小染伸手扶了一把,没说话,但手没松。黄大贵也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行了,别在这儿吹风。再待下去,阴气真要钻进骨头里。”
“我不走。”陈小满说。
两人同时看向他。
“刚才那一波,他们败了,但没伤到根。”他看着前方那片被炸出的大坑,“黑袍人走了,锁链断了,可他知道我们能破他的术。下次来,就不会只是试探了。”
白小染冷笑一声:“那就再来呗。我还嫌刚才打得不过瘾。”
“你累得眼皮都抬不动,少逞强。”黄大贵瞥她一眼,转头问陈小满,“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再守了。”他说,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楚,“他们能找到这儿,就能找第二次、第三次。靠一个阵法挡不住。等他们把人全叫来,我们三个还不够塞牙缝。”
黄大贵眯起眼:“你是想……主动去找他们?”
“对。”陈小满点头,“我要找到‘幽冥教’的根。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以后能睡个安稳觉。我不想哪天醒来,发现奶奶的事又重演一遍。”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
白小染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开口:“你要是死了呢?”
“那你就走你的。”他说。
“放屁。”她一把抓住他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要敢死,我就跟着散修为。反正这人间也没什么意思。”
陈小满愣住。
黄大贵哈哈笑了两声,走到他另一边,拍了拍肩:“行啊,小子,有胆。老黄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你要往前冲,我陪你拆墙。”
陈小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脚边的灵枢环。那东西静静躺着,表面裂了道细缝。他知道,这玩意儿修不好了。这一战,耗掉了它最后一点灵性。
但他没捡。
“我得变强。”他说,“现在的我,撑不住第二次那样的对决。阵法、咒诀、命格——全都得重新练。不能再靠你们替我扛反噬。”
白小染哼了一声:“你现在说这些,谁信?上次你还说不让分担,结果呢?”
“这次不一样。”他抬头,目光扫过两人,“我知道自己有多弱。也知道,单靠拼命赢不了。”
黄大贵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练?”
“从头来。”他说,“先把命格稳住。然后查所有关于‘幽冥教’的旧事,找他们的漏洞。还有……”他顿了顿,“我想试试,能不能主动调动命格的力量,而不是等它自己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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